啊?
这回换成张厚德懵圈了。
我又认错人了?!
所幸耳朵里及时传来陈泽肯定的指示:“没认错,就是他。”
“厚德?”季连缘脸上的表情又逐渐舒缓下来。
“是我!”张厚德连忙用力点了点头。
“哎呀!”季连缘想要起身伸手去摸张厚德的脸,却被盖在手上的外套绊住了动作。
一时间金属碰撞声叮当作响,季连缘仿佛被抽掉浑身骨头一样,又瘫了回去。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此事。
“你瘦了……”季连缘仔细盯着张厚德的五官,不愿放过每一个细节,
“瘦太多了,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爸。”张厚德无奈回道,
“都这么多年了……”
“是啊。”季连缘也跟着感慨起来,
“都这么多年了啊,我真是个不称职的爹!”
“如果不是你每年都寄信,我还真不知道你……”
“爸!”张厚德正要替父亲开脱,却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你刚刚说什么?”
“我真是不称职的爹!”
“不是。”张厚德茫然道,
“你刚刚说我给你寄信……”
“哦!”季连缘用肩膀的布料抹去眼泪,
“我还带过来了!多亏刘队通融啊……”
说着季连缘盖在外套下的双手一阵摸索,在桌上丢出来一张陈旧的明信片。
明信片的边角已经打卷,看得出来经常被拿在手中。
张厚德不知所措地按住明信片挪到面前,再转了个方向正对自己。
似乎是看不清楚,他还特地调了调眼镜。
“你怎么近视了?”季连缘关心问道。
“哦……就,最近配的眼镜。”张厚德打了个马虎眼,开始认真阅读明信片上的字迹。
“亲爱的父亲:我现在已经能跟上学校的课程……”
字迹很陌生,张厚德根本没见过。
而信件的内容则是说寄信人在美国留学,一切都好。
最后的落款处……则赫然写着张厚德的名字。
“怎么突然回来了?”对面的季连缘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洋人的饭吃不惯吧?”
“去年到现在你一整年,一年多都没给我寄信,给我担心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