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片刻,季书瑜眯起一双杏眼?,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又挨上前些?许,乖乖地靠坐于他身侧。
因着先前那个已废任务的缘故,她确实对这个消息感到万分好奇。
闻人家主闻人光如今已至花甲之年,先前乃是因嫌弃几个儿子不够中?用,故而迟迟不肯放权,然眼?下大房二房所出的两位郎君皆已颇负盛名,他又有何处不满意?
见他不语,她蹙起一双秀眉,小声催促,“快说?呀,因为什么?”
闻人策低声轻笑,抬起一只手,以修长的手指于她唇角处轻轻摩挲,停顿了片刻,方?才幽幽言道,“喏,自是因吾膝下无子……兰泽闻人氏延续六朝,家大业大,祖父自然思?虑甚多,故而迟迟不肯传位于吾。”
“故而,如今瑜儿忽出言欲帮衬策一二,吾心喜不自胜,也自该成全夫人这一番美意。”
季书瑜一时语噎,只觉身前之人怕是被掉了包,竟将她视作小孩糊弄。
即便二人当真一辈子无所出,闻人氏根系这般庞大,又何愁寻不到能人过继立嗣?
他就是在戏弄她。
她一双杏眼?含满了控诉之意,正欲说?话,却被那人突然落下的吻给堵回?口中?。
一只玉骨手环上细腰,紧接着她只觉身体一轻,便被人打横抱起,缓步往里屋行去。
“郎君,你、你这是作甚,”她心头?惊觉不妙,忙不迭出声阻拦。“眼?下天色尚且未黑透,便是要帮衬……也合该等我消完食才是!”
修长手指搭上金钩,闻人策眉眼?间透露出几许露骨的惑人之色,闻言低笑,反问她:“瑜儿说?笑了,于榻间如何便不能消食?”
“你……”
她小声惊呼,话音未落,便被人以缠绵之吻再次封缄。
榻边纱帘垂落,若烟云出岫遮住无边春色。
空气逐渐稀薄,室内幽幽檀木香与?清浅兰香相互缠斗,于床幔当中?合成?一股十分奇异的勾人甜香,搅得人神志愈发有些?朦胧。
片刻后,屋中?只闻得一声声极轻的呜咽和着暧昧水渍声,透过狭小的缝隙,并以兰麝香气一道徐徐而出。
海棠沾玉露,兰香醉媚骨。
一夜贪欢。
……
奇怪的是,这日之后,季书瑜直觉两人间的关系似是打通了什么关窍。
益处显而易见。
枕边人终于褪去了那张岿然不变的温柔假面,有事亦会言明,不再如先前那般,只于暗处不动声色地刻意拘束着她的去向,叫人摸不着头?脑。
之后,他甚至更?是削去了她身旁一半的‘眼?目’,好似对她极为安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