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今日这么?早便下衙了?”她面上?带起笑意,上?前几?步,主动握住了他的一双手。
他似乎于外头等了她良久,便连身上?也沾染了些许寒意。
好似自凉亭冒雨回来那日,后头连续几?日他便一直是这般寒凉,总要人努力?捂上?好一会儿才能回暖些许。
“想?什么??”闻人策乌眸沉沉地瞧着她,忽然出声,“方才瑜儿去何处了?”
闻言,季书瑜眨巴眨巴一双杏眼,十分自然地接话,答道:“我在想?,如今才至霜降,夫郎的手便已是这般寒凉,那等入了寒冬,妾身岂不是更难把郎君的手捂暖了……”
几?息过,但?见这一番俏皮话,果真于无声息间轻松便卸去他眼角的几?分乖戾。
闻人策一双长睫垂落,定定地望着她那张温柔含笑的侧颜不语。
见他不再追问,季书瑜心中暗暗舒了口长气,忙携了他进屋中坐下。
若非紧要情况,她是极不愿意轻易惹他不愉的,毕竟,这背后的代价几?日前她已是亲身领略过了。
何况,他还为她寻了西屿的医师,仅是这一条件,便足以令她暂时对他放下些许戒心了。
第69章绸缪未雨“于榻间如何不能消食?”……
待用完膳,两人便如往常一般,于美人榻上并坐赏月。
见他今日格外得闲,并无公文需要处理,季书瑜以手支颐,一边绞尽脑汁寻找着话题,之后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今日于水榭中?的见闻。
她心中?有些?迟疑,试探性地问了问关于三房的事。
闻人策抬眸瞧她,微微颔首:“原来?瑜儿也听闻此?事了。”
他同她解释了一番三房的现况,之后又似意有所指,言道:“吾今日还听闻,最先发现此?事端倪的,似乎正是吴总管身边亲近之人,亦是夫人的陪嫁中?官。”
季书瑜缓慢地眨了眨眼?,面上作不解状,顺着话问:“当真?我如今已是认不全那些?人了,不知这个中?官叫什么?”
闻人策眼?眸无波,静静注视了她片刻,半晌后方?才轻轻摇头?,笑言道:“那人名唤卫逸……夫人已见过他不下两次了,如何会不认得?”
她心若擂鼓,一时不知他此?言究竟是何意。
她确实见过卫逸三次,只是,他又是如何知晓的这般仔细……
“卫逸行事果决狠辣,心思?亦是细腻,如今颇得三叔器重?,于府内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只是其中?又是否有瑜儿之手笔……吾亦想请夫人为吾解惑。”他神情并无波澜,好似此?话只是随口一提,并不在意她最后会交出一个怎样的答案。
这,她该怎么解释?
几日前,她从庆心口中?得知了更?为细致全面的消息,也知晓此?事确有他们一行人的手笔。
他眼?下语气这般笃定,似是已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故而她不能矢口否认,但更?不能顺势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