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气喘吁吁地靠着墙,忽然感到一阵寒恶。
“如果你有什么需求的话……”
“不,没有。”
路杳裹紧冲锋衣,掩住脖颈上的红痕,他拒绝得冷漠,眼底眉梢,俱都带着一层冷意。
“我没有需求,管理员先生。现在,我要回房间去了。”言罢,也不看管理员的反应,傲慢地转过身子,从容不迫地走开。
管理员注视着他的背影,目不转睛。
半晌后,他的眉心轻轻皱起,看着没有太多情绪,实则玻璃镜片已然抵挡不住他眸底的寒光。
有谁把他的杳杳惹生气了。
是谁呢?
首先排除他自己,余下的就只能是……
那个行为放肆,不小心闹得太过的劣等胚子。
找死。
路杳强撑着爬完一层楼梯,到了管理员看不到的地方,立即垮下来,一瘸一拐地扶墙走。
周遭不时有人投来探究的视线。
遇见壮汉后,路杳看公寓楼里的任何人都不像是好人,连带着他们投来的视线,都让他觉得带有肮脏的目的。
外面不安全,屋子里也不安全。
相较之下,他有一条破破烂烂、据说能够辟邪的银项链,所以,还是回屋子里危害小点。
路杳走回二楼自己的房间。
手中攥紧银项链,汗水泅湿进项链里。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异样,桌椅整洁、纤尘不染,若非茶桌上也干干净净、看不见早上的残羹冷炙,路杳真要以为“屋内有鬼”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了。
厨房里不见丝毫油污,浴室中放有香薰,毛巾浴巾都洁净规整地置于架子上。
而在卧室内,昨夜被他乱七八糟蹬成一个鸡窝的被褥,也整齐地叠成了豆腐块,堆在床头。
还挺能干的这个鬼。
路杳莫名没那么怕了,抱着软枕头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迷迷糊糊盹过去,眼睛一闭再一睁,桌上就摆好了热气腾腾的午饭。
排骨炖豆角、紫菜蛋花汤。
再配上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营养又健康。
“田螺姑娘”——
路杳脑子里不由冒出管理员之前对他说过的这个词,如果这个鬼只是待在他的屋子里,帮他做做饭、扫扫地,好像也不赖?
四处瞅瞅,没看到怪影也没听到异声。
路杳吃了顿香香午饭,彻底放下心来。
然后就又睡了一会儿。
醒时,桌上的餐盘已被收走,而他身上,多了条薄薄的毛毯。
路杳:……这个鬼还怪好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