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云狐疑地看着他,怀疑余妄只是嘴上温顺,于是问他:“你觉得小三这个名号说出去好听吗?人家会怎么看你?你又是怎么看待那些当小三的人的?”
余妄小心地抬眼看了看气鼓鼓的男友,绷着脸严肃地点评:“他们这样做,是很不要脸的。”
夏时云心里松了口气,觉得余妄还有救,鼓励道:“对!还有呢?”
青年眼神温柔闪亮,白皙的肤色透着健康的淡粉,微微笑着鼓励他说下去的唇角弯弯……笑得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简直就是在挑逗他。
余妄痴痴地看着,喉结动了一下,声音低沉了一些,心潮澎湃地顺着夏时云的问话往下说:“这种行为……自甘下贱!”
夏时云大松一口气,温柔地摸了摸男友的后颈:“对。你看,你其实是明白是非的。”
余妄被夸得好开心,面上不显,动作却急切地拉过夏时云的手在上面胡乱地亲了几下。
“这些行为是错误的,不管是谁做,那都不应该。”夏时云担心余妄双标,循循善诱地试图让他举一反三:“如果……如果情境转变一下,是我想当你的小三,你觉得我这种想法对吗?”
谁知余妄一下子就急了,以为恋人考验他的衷心,腾的一下就往前挪了一段距离,一下子凑到夏时云的脸跟前。
“不可能,没有这种可能!”男人紧绷着脸,黑沉的眼睛冷得无机质:“我不会跟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交往。”
“我绝对不会做出让你产生这种念头的行为,如果那样,我不如去死……”余妄急促地说着,额角泌出细细的汗,眼前幻影一般浮现一把老旧的木桌。
鼻尖幻觉般嗅到了浓郁的酒味,余妄一阵反胃,倏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干呕声。
夏时云吓了一跳,连忙拍抚他的后背,叠声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就是打个比方呀,哎呀,你不喜欢这种假设我就不说了,不要那么激动。”
余妄把头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不说话。
夏时云轻柔的声音像在哄孩子:“我只是想说这种插足的行为无论谁干都是不对的,你既然也觉得那些当小三的道德不好,那你当然不能跟着学啦,是不是?”
余妄薄唇嗫喏几下,想了想还有些不服地昂起头:“那不一样。别人是因为要钱,我是因为爱,你根本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夏时云:“……”
虽然有种前面的思想教育都白做了的无力感,但猝不及防被表白还是让他有点脸红。
一个从不表达的人突然高强度的输出爱意,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
更何况……夏时云就吃这一套呢。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像这样浓烈的爱意。他曾经想要的忠诚的、浓烈的、非他不可的爱,此刻尽数在男人幽黑深邃的眼底可见。
余妄黑漆漆的眼底只能映照出夏时云一人的影子。
夏时云在此刻才有些真切地感受到了男友的爱,就好像……如果他剥夺了余妄爱他的权利,那么余妄的天就会塌,地就会陷落。
细微的兴奋感像电流流窜在血管里,激得夏时云的手指不禁轻轻抽动了一下。
夏时云感觉自己可能被余妄传染了几分疯癫,否则他怎么会感觉有点高兴呢?
但这种把所有重心都落在一个人身上的生活方式是很危险的。
夏时云顿了顿,轻声说:“无论初衷是什么,反正破坏别人的感情就是不对的……”
男人浑身一震,倏地恶狠狠地抬起眼来,双目赤红,突然有些激动:“你们有什么感情,你们很相爱吗?”
夏时云有些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着实把他问倒了,他跟周泊航之间确实没什么深刻的感情……但如果就这样说吧,又好像默许了余妄不健康的“小三论”了。
恋人的沉默像一剂猛烈的催化剂,一下就把余妄本就不安的心神给点燃了。
余妄黑着脸手一伸,蕴含蓬勃力量的肌肉尽数鼓起,托着夏时云的臀轻轻松松地就把人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宽阔的怀抱能把青年整个人揽在其中,手臂强势地横亘在夏时云的腰间,他的下巴就抵在他的颈窝里,有力的长腿一夹,把夏时云整个人牢固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