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尧一愣,脸上绽开笑意。
藕荷轩的床实在太小,睡两个女子便罢了,他躺上去实在憋屈。
他将她抱起来,崔云淼不肯,“我不要去你那。”
他知道她是害怕会被人看到,也不强求。
“今日和薛夫人说了什么?”
她们在更衣室,暗自保护的人不好跟进去。
“她叫我多去薛府走动。”
“她倒喜欢你,她心思深,在外有她护着也好。”
崔云淼撒了谎,心虚虽没有写在脸上,但之后哪怕傅景尧与她亲近,她也没有阻拦什么。
傅景尧只是半坐在床上,让她枕在他腿上,他用手指梳理她乌黑柔顺的长发。
“淼淼,若是傅景麒和我一起争夺你,你会选择谁?”
崔云淼睁开眼睛,这样的日子,傅景麒怎么可能没回来了呢,只是她在后院没机会看见他罢了。
想着冯晚意和她说的话,八成是这二人已经摊牌。
她能如何回答,若是两个都不想选,矛盾只会更加激烈。
她不说话,傅景尧也不着急,他确信,她只会选自己。
可圣上承诺傅景麒的那个愿望有些棘手,他得好好部署才是。
“早些睡,我明日再来看你。”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翌日,傅吟蓉要进王府的消息传开。
因为是上不了皇家玉碟的侍妾,所以排场并不是很大,只需找个吉日,将人从王府侧门抬进去便可。
原本傅吟蓉想象的,家中人全部要对她卑躬屈膝的画面根本没有。
老夫人根本不在意这个孙女,只觉得她污了傅家的门楣。
傅晏词无比气愤,他们家从来不站队,此事若是传出去,朝中人还不知道要如何揣测。
他找来傅宴礼问这件事,当时为何不将傅吟蓉送到庄子里去一了百了。
可二房那边却传来二老爷入主户部的事。
户部尚书那可是安王的人,这下傅晏词可都明白了。
为何二老爷当初将这件事瞒过去,又为何昨日傅吟蓉能跑出来,原来都是这对父女的算计。
“大哥,我这些年仕途不顺让你和母亲操心了,现在不是正好吗,寿王已死,中宫一脉再无希望。”
“大皇子已死,二皇子早夭,如今三皇子安王为长,你向来主张立嫡立长,我这样做也没有错。”
可当初寿王还没死呢,他便已有了这种打算,莫不是寿王之死也有安王的一份?
他让傅宴礼说实话,傅宴礼根本不搭理他。
同样是儿子,家中爵位却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再不靠自己,二房就要败落了。
他又去了鹤延堂,二房夫妻不睦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
王氏躺在床上,听闻二老爷来看她还是很高兴的。
傅宴礼站在床前冷冷地看着她,“蓉儿的生母是怎么死的,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如今蓉儿的婚事已经落定,我也不需要再和你虚与委蛇,等景炀的婚事定下,你就自请和离吧,多年夫妻,我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
王氏不敢置信地看他,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
傅宴礼比起兄长略显温吞,才华也不足,是以这么多年,全靠了兄长和岳丈方才谋了个体面的闲职。
如今他手里有了实权,再也不必屈居人下,自然不想再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