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这话可不能乱说……”
蒙尧一听,连连告饶揖手,“蒙某是跟好友去喝过酒,但不是花酒,也没进过勾……勾栏那些地方……”
蒙尧满脸带耳朵都红了。
瞧一眼玉哥儿都面红耳赤的读书人,以前只知整日苦读,连中川的千舫河都没去听过曲儿,勾栏青楼就更不曾去过了。
见蒙尧求助地看向自己,周毅清咳了声,打圆场道,“别逗蒙大人了,让玉哥儿听见要误会。”
蒙尧连连点头。
雷栗瞧见这两人眼里相似的怂样,哈哈笑了笑,没有再为难这依然书生气的父母官,转而聊起蒙尧在京都考恩科。
他家生姜日后说不准也会去京都城,登上那大殿,搏个一甲二甲的进士回来,可不得提前了解一下。
“一般都是秋日乡试,称秋闱,是三年一次,翌年春日会试,又称春闱,中者即为贡士,榜上第一者称会元。”
蒙尧道,“乡试三年一次。原先前年就该乡试了,遇上战乱天下动荡就往后延了延,去年先帝……又延了一延。”
“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今年陛下就开设了恩科,在春日乡试,秋日会试,会试后几日便进行殿试,而后分派诸位进士同进士到各府城县城为朝廷效力。”
“这乡试是在各府城内,会试是在北京都城,有些举子家偏路远,又家境贫寒,得走上数月才能到京,偏生水土不服或是未调节好心态……就误了会试。”
“这倒是。”
雷栗赞同地点点头,“像是东原去到北京都,中间隔着松墉和中川两座府城,靠两条腿走路着实不易。”
“若是坐船去,不说船费如何,那在船上摇摇晃晃和脚踏实地可不同,再是晕船的体质就有的罪受了。”
“是啊。”
蒙尧叹了口气,“我提前一月进了北京都,和同中举人的同窗租了个二进的宅子专心读书,有时苦闷便出去饮酒喝茶。”
“结识了几个天南地北的好友,时常在一块策论吟诗,心情舒缓了许多,会试成绩还算不错,在二甲偏上。”
“我好友认识的一个颇有才气的举人,便是由于家贫住得简陋,又是西岭人士,不知那京都秋深夜冷,衣物没有带够就染了风寒误了会试。”
“这会试的地方虽没有乡试那般简陋,但也并不算好,只是不漏风漏雨罢了。”
“以前还是举子自带衣物被褥,还有吃食干饼进去,现如今陛下开恩,还给热粥热水食用给碳火厚棉被取暖,不少举子感激不已大赞陛下圣明。”
“确实挺好。”
周毅闻言点点头。
雷栗面上附和地笑了笑,心里则撇嘴,这点小恩小惠就把这些读书人给收买了,也不知道是他们太单纯,还是之前的皇帝做得太差劲了。
人家寒窗苦读几十载,千里迢迢跑来你这里考试,庙破就算了,连热水热粥热碳火都不供应,真是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