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皇后自然是要带着一干内外命妇对太后歌功颂德的。
罢了,太后喘了好一会子气候,自己道:“只这些人到底在宫里服侍多年的,有些人没有功劳亦有苦劳的,可一宫门就无处安身了,可怜得很的。哀家思前想后,最后少不得就要落你们埋怨的了。”
太后向外命妇处看去,“这些人也不是让你们领回去当主子供着的,你们也只管使唤,有错也只管打骂,日常里你们顾不上的她们也能帮上一二的,为你们分忧的,而她们也得个立脚处,没有再这么两全的事儿了。”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后这是要将这些宫人赐给她们这些外命妇了。
她们这些外命妇不一概都是当家主母的,但一概都是有夫婿的。
太后的话说得好听,分忧?分哪门子忧?除了男人,还能有什么忧可分的?
这明摆着就是给她们这些赐妾了,可没有太后赐妾的道理,就改了个名头。
众外命妇们没有不在心里腹诽的,但面上却还有欢欢喜喜的谢恩。
这事儿一完,太后就道倦乏了,回宫歇息去了。
宴毕,袁瑶和司马夫人,还有赵绫云一道慢慢走出宫去。
司马夫人最是直爽的人,见四下无人了,道:“好端端的得这么个东西回去,打发又打发不得,留下又闹心,太后这是给我们添堵吧。”
袁瑶却一笑,心道:“太后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真正想的是给我添堵。”
从宁寿宫出来,出了青龙门,果然在镇远府的马车边站的不是沈娆,还能有谁的。
正文19218日的更新在这里第三十回娘家人儿
沈娆换去一身宫装,着丁香色撒花的袄衫,外着藕色的半臂,头上依旧是双环髻,但脸上洗去了铅华,露出本色,又见一番清新脱俗,清淡如菊。
青素冷冷地看着沈娆手提一个小包袱,款款向袁瑶走来,在袁瑶两步之外,婷婷蹲福,“奴婢沈娆,见过威震伯夫人,骁勇伯夫人,司马夫人,三夫人金安。”
司马夫人冷眼挑眉向沈娆,冷哼一声,对袁瑶道:“瑶哥儿,这东西可不简单,绝对是个不省心的,别被她面上的乖巧给骗去了。”
沈娆愣得不轻,因这里到底还在皇宫,没想到司马夫人会这般直率地说出不满来。
赵绫云也来回打量了仍在半蹲作福的沈娆,道:“这种东西虽说打发不得,可送到庄上去也不是不能的。”
沈娆佯装起的清淡乖巧立时僵住了,心知要不好了,忙张嘴就要争论,“奴婢可是太后……”
司马夫人扬手就给沈娆一个耳光,把沈娆脸面都给打偏了。
青素冷笑暗道:“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