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心中一紧,“明过师父她如何了?”
渡己到底是压制不住,又哭了出来,“明过她于昨夜……坐化了。”
“怎么突然就……”袁瑶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了。
屋里倏然静默了。
霍榷揽过袁瑶,轻抚袁瑶的背,道:“该为明过师父高兴才是,大师能圆寂坐化,可见她已诸德圆满,诸恶寂灭,得蹬极乐去了。”
渡己点点头道了声佛号,又擦了擦眼泪,从衣襟中摸出一封书信来,“这是明过圆寂前留下的手迹,里头是今后如何医治两位小施主的法子和方子,让给太医看,酌情用药。”
袁瑶双手接过明过师太的遗书,心中多少感慨,一时就理不清了,独霍榷发觉了不对。
霍榷问道:“明过师父真是圆寂的?”
渡己道:“没错,昨个傍晚都还好的,到了今儿做早课时,同寮房的人才发觉明过没了气息。”
霍榷两眉对起,摇摇头,“看这般情形,说是圆寂没错,只是有哪位得道高僧能预知自己圆寂在即,而先留下了遗书的?”
渡己愣了愣,这般一说,果然是有可疑之处的。
袁瑶惊愕道:“二爷是说……明过师父不是圆寂,是……自杀?”
霍榷沉重道:“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了。”
“可明过师父好端端的为何就自杀了?”袁瑶道百思不得其解的,“明过师父最是潜心修佛,说是要偿还罪孽,可自杀亦是杀生,只会越发造下无尽罪业,她怎么会自杀?”
渡己听袁瑶和霍榷这般说,一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昨日,府里的夫人来寺里还愿了,还同明过一处说了许多,夫人走后明过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似乎有些什么呼之欲出了,只是还有许多想不明白的,袁瑶问霍榷道:“明过师父来家里这些回,太太从不曾见过,怎么忽然就指了明过师父去说话的?”
霍榷也是想不明白的。
渡己却说:“这两人应是认得的,因明过被府里夫人叫去时,我引的去,瞧见明过的神色,似乎是认得府里的夫人的。”
顿时,袁瑶和霍榷觉着,明过师太的死似乎同霍夫人有了说不清道明的干系了。
先是把韩施惠从南山寺里带回来,现在又同明过的死牵扯上了干系,霍榷道:“娘这是要做什么?”
等霍夫人从寿春堂请安回来,才从屠家婆子那里知道,明过师太死了。
霍夫人道了声佛号,“怎么突然就……昨个还好好的。到底是缘分一场,荼毗之时,你就代我去看一眼吧。”
婆子忙道:“太太果然是心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