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立在一旁茫然无措,尚不知发生何事,沈之砚起身,轻轻拥住她向外走。
“我得去后面看看,你难得来一趟,不若我顺道带你参观一番,阿柔还没见过大牢里面是什么样的吧?”
阮柔心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却被他不由分说揽着出了门。
走进灯火昏黄的长廊,两侧都是黑洞洞的牢房,看不清内里,却更引人暇思,一时身上寒毛根根竖起。
“怕么?”沈之砚低头问她。
到底是在他日常办公之地,与她独处时的乖张略有收敛,牵着她的手,察觉指尖冰凉,大掌将之握紧。
行了一阵,沈之砚带她在一间牢房前驻足,黑暗中影影绰绰,宋仁猛地扑到铁栏前大喊,“放我出去。”
阮柔忽觉这人有些眼熟,不敢定睛细看,心头却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她颤声轻问:“听说前两日有人劫狱,人……可抓到了?”
“嗯,抓了几个。”沈之砚略显遗憾,“可惜,为首的叫他跑了。”
“为首的……是谁?”阮柔的声音细若蚊蚋,飘忽得不像自己的。
沈之砚垂眸,薄唇勾起,“是你表哥啊。”
不择手段
◎“若换作是你被人质疑……”◎
宋仁自打进了牢房,期间只有狱卒们手持水火棍冲进来,不由分说将他们几个身上扒了个精光,扔给一人一件囚服,接下来便再无人问津。
等了一天一夜,总算等来这一声,令人神清气爽的垂询,“你等受何人指使?”
宋仁顶着一头乱发,双眼精亮,迫不及待冲沈之砚大声陈情。
“梁泽那叛徒早就该死,我们金刀的弟兄与他不共戴天,江湖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宋仁为人粗莽,琢磨一宿,倒有几分细腻心思。
“我家少主如今有了官身,才不会怕你,你休想构陷他。”
只要撇清少主,将这事说成江湖中的私人恩怨,梁泽本就是死囚,想来判不了多大的罪,到时少主在外打点好,就能把他们捞出去。
这点小心思,沈之砚实在见得太多,漫不经心点头,“哦,你想一力承担,替人顶罪。”
宋仁梗着脖子,倒是他身后那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瑟缩了一下。
听到这里,阮柔连蒙带猜已基本搞清状况,翟天修欲杀梁泽报仇,竟带人闯大牢,偏巧,又是撞在沈之砚手里。
先例在前,她下意识回眸看了眼沈之砚。
察觉她的目光,沈之砚唇边浮起讥讽,“阿柔也觉得,为报家仇,便可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