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有,好端端的,他关我干什么呀。”
阮柔唉声叹气,到底是把翟天修去庄上劫她,结果跟沈之砚的人打起来,大略说了些。
阮桑听来,简直比茶楼里说书还要精彩,完了连声感慨,“看来你夫君对你,也算是情根深种呐。”
阮柔自嘲一笑,“根本就是些没影儿的事,我都跟阿修说清楚了,是沈之砚非要捕风捉影,他这人呐,如今我才算是看明白,真有点……”
有点儿什么,她却说不出口。
阮桑偏头凑过来瞧她,在那泛起红晕的颊上捏了一把,打趣道:“喏,少女怀春了。”
“哪有?”阮柔一把捂住脸。
“你夫君这人,表面看着谦谦君子,骨子里却是冷冰冰的。”阮桑重申从前对沈之砚的看法,“如今照你这么说,果真性情偏激。”
妹子说不出口的,被她一语道破。
阮柔却又不乐意了,“也不能这么说,你不知道,他小时候的境遇……可凄惨了,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哟哟哟……”阮桑连声打断她,“女侠,我看你这怜贫惜弱的老毛病,怕是又犯了。”
阮柔打小,就有些仁心侠骨的情结在身上,许是话本看多了,常常幻想有朝一日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济贫扶弱,做个江湖上名号响当当的女侠。
为这个,阮桑没少笑话她。
眼下,她的神情却郑重起来,“阿柔,你自己心里要掂量清楚,怜悯和同情,不是爱。”
声音不大,听在阮柔耳中,却如当头棒喝。
看见沈之砚受伤的那一刻,她分不清自己的心软,是同情居多,还是……爱?
这个字眼委实令她震惊,看看阮桑,她欲言又止,若是接下来她也和离了,两个女儿前后脚大归,跟约好了似的,外人怎么说先不必管,只怕爹娘要活活气死。
“日子是自己过的,何必在意旁人眼光。”
阮桑知道她的顾虑,摆了摆手,“不过要我说,感情的事它总有个先来后到,虽说你和阿修从小一块儿长大,但临到头,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阮柔一笑,跟她想到一块儿了,“怎么,刚才人家帮了你一把,你倒挺知道感恩。”
“我的恩自己还,也不必拿亲妹子来填。”阮桑条理分明,“照这么说,这次阿修也帮了我呢,我这是两不相帮,只说公道话。”
阮柔笑着点头,“那你说。”
阮桑拿出做姐姐的风范,语重心长道:“小儿女的情分,如今已成过眼云烟,至于你跟沈之砚到底如何,还是那句话,冷暖自知。”
阮柔嗤了一声,“还以为你能拿出什么见解呢,跟没说一样。”
马车停在阮府门前,她先下了车,一眼瞧见沈之砚的马车还跟在后面,忙走上去,“夫君这会儿该去上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