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你的小妈最终选择了黄伯伯,难道是他硬抢的吗?”
这是黄家父子之间最忌讳的话题,就跟长了脓的疮一样,愈合不了,更加无法根治,碰一碰就流血流脓。
“聿执,你他妈的——”
黄敏德冲过来,手臂猛地朝聿执脸上挥去,他侧身躲开,右手掐住他的手腕一拧,只是下了三分力道,没把他的手给掰断。
黄康裕强娶一事,本就不光彩,虽说家丑不可外扬,是极力瞒着外面人的,可上流社会,最不缺的就是八卦。
今日的事,聿执占着理。
黄康裕走过来,伸手将黄敏德推开,“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弄死他!”
黄康裕气得眉心一跳跳的,黄敏德是属于那种一有点事就全叫嚣在嘴上的,还没动手,全世界都知道他要砍谁了。
可聿执不一样,他就是一潭死水,沉寂且深不可测,他的阴毒就在于,永远让人抓不住把柄。
不留一丝痕迹,却又把人整得死去活来。
许言倾坐在车内,身子蜷缩成一团,目光紧盯着楼梯口。
“江怀,你也叫些人过来吧。”她真的不放心。
“许小姐在怕什么?”
许言倾抓紧兜住她肩头的外套,“你不怕吗?”
“小爷来了。”
许言倾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楼上下来,两旁错落有致的光铺出一条长道,光圈细碎,人也看着迷蒙。
她想推开车门下去,但手刚碰到车门,就收了回来。
聿执坐进车内,连带着晚风也钻入。
“小爷,许小姐很担心你。”
许言倾脸一僵,“江怀,你别瞎说。”
“真的,方才她急得都哭了。”
许言倾着急要解释,“我哪哭了?”
聿执伸手将她抱住,手掌贴住她的脸。“我看看。”
许言倾绷着嘴角,同他对视了一眼,聿执话语中带着笑意,“果然哭了,眼睛都是红的。”
“可不是,方才许小姐的眼泪,差点把车子给淹了。”江怀还揶揄上瘾了。
她没有立即从他怀里撤出,先看了看他身上,确定没有严重的外伤。许言倾眉宇间有些懊恼,“我是不是又连累你了?”
“你才是无辜的。”
她往旁边坐了些,又恢复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我还在生气。”
“生气长皱纹。”她还这么年轻,脸上的保养好了。
许言倾把脸别向窗外,车子再度开了起来,聿执扯住她披着的外套,连带着将她拉到怀里。“我要跟她有什么,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但你就是放了我的鸽子。”
聿执从没这么耐心哄过人,“她有难处,我帮她一把而已。”
“她就是故意的。”许言倾吃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