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神情稍显无奈,安雁清与他对视一瞬,同时望向钟楚。
钟楚没觉察到暗流涌动,也不觉得这种情况有什么不对,跟老爷子匆忙说了几句话,就拉着安雁清往房间里去。
“别管其他事情,你先好好休息。”
安雁清被她硬生生按坐在床上,简直哭笑不得,她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我在车上已经睡过了,现在还不困。咱们先试样衣,这样能留给你的时间就更充裕些。”
样衣要等安雁清亲自试过,钟楚用马克笔或是曲别针等工具,将需要调整的细节部分进行标记。
这项工作做完,把打样单按照实际情况略作修改,之后,才能让裁缝真正开始缝制,继续后面的制衣步骤。
这一步是重中之重,现在拖延的越久,后面留给钟楚的时间压力就越大。
“现在时间还早,白天睡得多,晚上睡不着,我刚调好的作息就又要乱了。”
钟楚仔细打量她半晌,最终,屈服在她最后这句话上,不得不选择妥协,“好。”
样衣上身,钟楚拿着记号笔,认真观察整体,对照尺寸比比划划,仔细为她调整细节。
初步制作的样衣看不出成品模样,只看得出服装的整体轮廓形状和结构。安雁清对钟楚抱有极大的信心,她没有提出给她看完整的设计图,她便从未主动问过。
她配合着钟楚的话语,做出各种动作,心思却不在这件事上。
马克笔的力道深深浅浅,下笔时重时轻,痒意比单纯的疼痛更加酥麻难耐。
安雁清的呼吸微不可查地重了些,她深深注视着钟楚近在咫尺的认真的侧脸,眸光幽深,忽而问:“钟楚,你答应给我的补偿,想好了吗?”
——啪
钟楚手中的马克笔砸到地上。
她的脸颊绯红,一边惊慌失措弯腰去捡,一边色厉内荏道:“不要在这种时候说其他事情,打扰到我的工作。”
她的手还没有接触到笔,另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从斜刺里伸出,先她一步将其捡起。
钟楚微微一怔,起身的同时,手本能拐了弯,伸向安雁清。
她以为安雁清会将笔递给她,谁知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坦然自若抬手,顺势握住她的手。
单单瞧她这一连串顺畅的举动,恐怕旁人还以为钟楚主动伸手的目的,就是让她来握的呢。
“安雁清,你干嘛?”钟楚的嗓音有些发抖。她试了几次,尝试收手,都抽不回去。
在对待安雁清的心思上,她本就心中有鬼,这时候被她的举动一惊,顿时心乱如麻。
她下意识想逃,手腕被安雁清圈住,又抵不过她看似轻柔的力道,被她禁锢的稳稳当当。
安雁清的语气和神色同样从容温和,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下的恶事。
她将手中的笔换到另一只手里,在钟楚面前晃了晃,温温柔柔道:“我在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