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南澈动了,他双手锁住怀安的咽喉,怀安轻易得被南澈压在地上,南澈骑在怀安身上,看着完整的躯体好似已经四分五裂,以至于他的动作不受控制,声音嘶哑难听,比怪物还可怖,“怀安,你死吧。”
他想,他已经厌恶了这样的游戏。
无休止的追逐与背叛,千万处伤口暖不热一颗不为他所动的心。
唯有消失,唯有怀安和南澈都消失,这样的爱与恨,这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才会终结。
由怀安的魔气凝结成的锁链,在南澈双手掐住怀安脖颈的那一刻,便散开了。
怀安象征性的反抗,手指虚虚握着南澈的手腕,好似要为自己艰难求生,实际半点力气都没有用上。
他来见南澈没有跟任何的魔修侍从。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拥有魔神力量的魔尊会被一个修为尽失的废物仙尊杀死,这和人会在绿洲里渴死一样荒谬。
氧气变得越来越少,胸腔想是要爆炸掉一样,怀安的声音痛苦,双腿乱蹬。
但若有光打在怀安的脸上,会发觉怀安的神色是一种由衷的幸福。
真好呀,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至此,南澈遭遇的所有苦难都会迎来终结,而怀安也要获得新生的机会,安稳出家,守着南白尊者佛子像度过余生。
如果可以,怀安愿意放弃寺庙住持和南白尊者佛子像,只要他和南澈相守的记忆。
他实在是有些舍不得忘记南澈。
想到此,怀安有些难过,他的瞳仁被眼泪浸湿,湿漉漉的眸在被拉长的瞬息里眷恋着注视南澈。
这抹注视只留存了那么刹那,怀安强逼自己闭上眼睛,如同曾经的无数次一样,他小心翼翼隐藏自己心动的痕迹,忧心南澈发觉端倪。
脖颈上的手却慢慢松开了,“我做不到。”
南澈做不到,怀安的脉搏控制在他的手心里,他能感觉到怀安生命的流速,他做不到看着怀安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逐渐变冷变僵,躺在他怀里再也睁不开眼睛。
无论南澈如何呼唤,都不会再给于南澈半点反应。
南澈已经经历过一次怀安的死亡,在不见天日的皇陵里二十出头的南澈守着怀安的尸体到了苍老的百岁。
南澈怎么会杀怀安?
南澈怎么能够杀怀安?
氧气骤然灌入怀安的鼻腔,怀安咳得撕心裂肺,他的身躯贴着冰冷的地面,不见半分劫后余生的喜悦,厚重的焦急感包裹怀安,南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停手?
如若不是规则不允许,怀安恨不得握住南澈的双手,帮南澈掐死自己。
他不会真的死,他只是在这个世界里不存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