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
青年领着传信的绣衣卫进来。
方阁老仔细听他说了事情,便道:“走吧。”
随后,绣衣卫请方阁老到了封锁的贡院。
这消息很快传遍应天府各大势力耳中。
请方阁老来的主考官沈墨根本不在意,他就是要大张旗鼓请方阁老来,这样才有效果。
方阁老进入贡院。
众考官早在此等候,见到他进来,纷纷行礼。
此老在朝数十载,名望巨大,而且从不结党营私。此外,位极人臣,却始终圣眷不衰,本朝仅此一人而已。
更关键是,方阁老在朝时,大家都不记得他做过多少大事,但方阁老一离开,众人总觉得朝局没有以前平稳了。
而且,方阁老致仕多少和辅要进行变法有关。
他资历太老,继续在朝,不利于辅揽权,在内阁号施令。
方阁老没有过多寒暄,始终是昏昏欲睡的模样,等众人行礼之后,他缓缓开口:“看看那文章去吧。”
“诺。”
众人簇拥着方阁老,到了阅卷的大堂。
沈墨请方阁老坐在主考的桌案,方阁老也没推辞,拿起早已摆好的文章,逐字逐句地看过去。
直到将四书题和五经题的答卷尽数看完。
这时众人已经等了许久,却不敢催促,只能耐心等待方阁老说话。
方阁老徐徐开口,
“沈君山,你是要做事的人,不能如此没有担当。”
沈墨做汗流浃背状:“多谢阁老指教。”
方阁老暗自叹口气,他清楚,沈墨这辈子只要不犯错,必定入阁,所以做事不需要有担当魄力,上不得罪天子,下不得罪群臣,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还得是少年人,才有棱角。”方阁老回忆起徐青的长相,当时他没怎么关注徐青,但一回忆,那日的酒宴,历历在目。
旁人是老来健忘,他则相反,越老记忆越好,连自己婴儿时期的事,都能回忆起来。
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方阁老收回心中的感慨,平静道:
“此子当为本次乡试的解元。”
他没有过多的描述,仅仅是平平淡淡说出自己的答案。
众考官不知为何,心里的大石直接便放下了。
此老犹如坚韧不拔的高山,能经历任何风雨。
“多谢阁老。”沈墨真心诚意一拜。
他知晓,方阁老不会拒绝的。
只是没想到,方阁老如此干脆。
“那你们继续吧,不必送我。”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