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把她抱到窗边的桌上吹头髮而已。
邓如蕴悄然向男人看了过去,见他站在窗边,就这么垂着眼眸给她擦着头髮,窗外鼓进来的夜风将他微湿的鬢髮也吹了起来,他一言不发。
几声虫鸣间或响起,房中只有他擦拭她湿发的声音应和。
他的手下很轻,没有弄乱她一根头髮,邓如蕴回想起了在滕家的时候,那天她刚洗过头髮,他就出现在她身后,用一条宽大的巾子将她的长髮裹了起来。
那会他发觉她在有意避开他,发了脾气问她究竟,她答不出来,只能扯了她怕他的话来,不想他多少信了些,不敢再跟她强来,闷声闷气地想要给她擦刚洗好的头髮,她却不要他动手。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把玲琅抱了过来,至少玲琅能让他们夫妻之间不要如此僵硬尷尬
今日没有玲琅,也没有西安府所有其他的人与事,只有她与他,在这半路驛站的客房窗下,在这寧静夜晚的鼓鼓风中。
她的头髮没有全部湿透,他擦了一阵就干了。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将她又从桌子上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薄薄的被子里。
他则回了身,关上了窗,将桌上最后半杯冷茶一仰头喝了下去。
烛火吹熄,他到了床上来。
他没有穿着衣衫的胸膛此刻滚烫,只烫得邓如蕴的后背都紧了一紧。
可他这时开口,只说了两个字。
「睡吧。」
男人将她团在被中,揽在怀里,她细细的呼吸声绕动在他耳畔。
男人定了定神,又嘆了嘆气,他搂紧了怀中的人。
怨侣也是姻缘。
至少在那个人回来之前都是。
但那个人不知为何,没想过将她娶进门,反而让她苦苦找了这么久,也不知怎么就捨得这般待她。
那个人也许再不会回来了,而他,或许在日復一日的强求里,能在她眼里有他的一席之地吧。
哪怕,只就是这一席之地,也够了
接着又跑了两日马,邓如蕴適应了这般跑马的节奏,没再晕眩难捱,反而越往北越清凉,风里虽然有沙尘,可烈烈地吹在身上,爽快清凉。
好像就似某个人之前说的那样,这里的风是直的。
他们一行在山间飞驰,辽阔的空中总有黑鹰时不时飞来。
邓如蕴问滕越的亲兵们,「那黑鹰总跟着咱们做什么?会不会想要趁机扑下来啄我们的马?」
亲兵们听了都笑起来,唐佐同她笑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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