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她。」
话音落地,滕越大步离开了厅,沈修他们也跟了出去。
厅里只剩下落泪的杨二夫人,和仍旧震惊在原地的林明淑。
孔徽宿处。
他把径直离开了杨家小宅的滕越,安置在了自己隔壁的院子里。
「你先清洗一番,换身衣裳吧。」
他从离开杨家小宅就沉默着,双唇紧抿,低垂的眼帘下却眸光颤动。
孔徽再没想到,滕越那么在意的妻子,竟只是他母亲给他找来的契妻。
「我让人帮你去找弟妹,你放心,定能找到的。」
人他一定会找到,可她还愿不愿意再要他,滕越不知道。
母亲做下这样的事,蕴娘还愿意再多看他一眼吗?
滕越低头沉默,似一块碎掉的冰,孔徽嘆气半晌出了门,沈修却又走了进来。
沈修上前,「将军,属下其实离开河南之后,没有立时寻您,还去了一趟金州。」
「金州?」滕越抬起头来。
沈修说是,「属下去了夫人的娘家老宅,寻到了一样东西,或许您想看看。」
滕越登时站了起来。
「难道是」
「是一篓军中的箭,满满的一篓。」
他自身后,将这篓箭放到了滕越面前。
满满的一篓箭,箭身没有那么长,是普通官兵或者是少年将领会用的哪一种,后来他去寧夏戍边,用的箭更长更利,很久没再见过这种了。
此刻,滕越看着这篓递到他手边的箭,指尖隱隱有些发颤。
她说,这是她喜欢的那个人留下来的箭。
她说她那时痴心的很,每天都跟在那个人身边,慢慢地就捡了整整一篓他的箭,留在家中,放在床边,每天看看就欢喜不已。
而这些箭矢上,全都刻着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她痴心喜欢了很久的小将军的名字。
滕越指尖捏到一根箭矢,想将它拔出来,手下却一直发颤。
每个人喜欢在箭上刻名字的位置都不一样,有人喜欢在中间,有人喜欢在尾部,有人在喜欢刻在箭头下面。
这一篓箭的尾羽处没有刻字,他慢慢拉起来,箭身上也没有刻字。
滕越的手越发颤抖,行军打仗那么多年,他拉起再重的长弓都不曾抖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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