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屋,秦嬷嬷打着手势:“院子刚拾掇完,原想着下个月再叫二爷过来瞧。”
“也是临时起意。”
沈之砚回了个手势,打算重整破屋,是因为梦中的阮柔饥寒交迫,惨死在此,让他宁愿不要留下这处见证,万一真有那一天,起码她能住得好些,暖和些。
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天到来得这么快。
“我想跟她在这儿……住一段时间。”
翻墙逃跑
◎早就洞察她的恐惧。◎
“那敢情好!”秦嬷嬷眉飞色舞,随后又露出疑虑,“老夫人知道怎么办?”
“她不会知道。”沈之砚神色镇定。
“二爷,有个事,老婆子觉得,还是得叫你知道。”秦嬷嬷手上顿了顿,犹豫半晌,才比划道:
“前日有人来问,这田庄卖不卖……”
“不卖。”沈之砚想也未想,一口回绝。
“那人……”秦嬷嬷在他脸上仔细端细一阵,“后来我叫人跟上去打听了,是姚氏。”
沈之砚不经意挑了挑眉,姚氏?她为何会想起来收购平畋山这处田产。
秦嬷嬷又道:“看样子她很想要,说多高的价都接受,我想着,恐怕现如今府里还有人知道这地儿,会不会是……老夫人起了疑心,知道我在这儿?”
“她不知道。”沈之砚缓缓摇头,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秦嬷嬷挥了挥手,“或许是我想多了,要么就是咱这院子刚翻新,外面瞧着多气派,有人看上了想入手,这才传到姚氏耳朵里去了。”
沈之砚却不这么认为。
前世即把阮柔托付给秦嬷嬷,他知道,嬷嬷必定会拼了性命保护她。
此地隐密,知道他手里有这处庄子的,仅有从前伯府留下的几个老人,因此,关于毒害阿柔的人选,他一直都着眼于沈家。
如今姚氏迫不及待跳出来,叫他陡生警惕。
“嬷嬷放心,我会处理好。”
沈之砚眸中寒光一闪而过,抚着秦嬷嬷的手,流露孺慕之情,“您多顾着些自己的身体,看帐这些事,叫陈婶他们帮着你,你老天拔地的,好生安享晚年即可。”
他心有猜测,阮柔饮下毒酒前,或许,秦嬷嬷便已被人害死。
唯有姚氏这样的,以沈家人的身份到庄子上来,才不会引起庄户们的怀疑。
接连三个梦,已将前世的来龙去脉串连大半,却仅有关于他和阿柔之间的纠葛,外因却一无所知。
这些不足以让他全盘了解,真正的危机从何而来。
就比如遇刺,之前他想到的只有裴安,眼下,或许翟天修,更想置他于死地。
而对于沈之砚来说也是一样,不论如何,这次一定要抓住翟天修,不给他们再次见面的机会。
秦嬷嬷坐在对面,眼含忧虑看着他,沈之砚一笑,拉她起身,“来,我带你去见见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