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霍存的那一鞭他挨实了,绝对不只有这点伤。
但摩挲着摩挲着,棠溪追的眼里似乎带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双黑瞳,夹带着令人胆寒的邪气,跳动着贪婪的火苗。浓稠的暗色化开,流淌出绮靡的毒紫,在汹涌的暗流中肆虐着,急欲吞噬一切。
他更兴奋了。
裴厌辞:“……”
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见对方俯身,嫣红的舌尖伸出,舔上他的鞭痕。
他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
这人,这人!
一股令人心悸的战栗,从肩膀处窜开,上至头皮,下抵脚尖。
他双臂肌肉绷紧,双手紧握成拳,想将这该死的亵渎犯推开,或者至少护着自己的身体,却最终,只能徒劳地听着粗粝的麻绳在自己的头顶上,任由与木架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濡湿的潮热让他忍不住仰头,微张的唇犹如翕动的花蕊,于欲望的最深处,发出一声含糊的哽咽。
他的双腿总找不到借力的点,在痛与欲,热与辣的纠缠中,无法触地的每一根指头都绷直,绷紧,无助地战栗着。
不该是这样的。
他,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一个。
肩膀处传来一声轻笑。
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无能。
裴厌辞眸光一暗,张嘴就往近在咫尺的雪白脖颈咬了上去。
脖颈命脉处传来的刺痛让棠溪追稍稍回了神,又舔了一口肩膀上的伤,舌头卷走一丝血腥味,饕足地舔舔嘴唇。
“咬够了吗?”半晌,他平静地问。
裴厌辞直到牙酸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嘴,湿漉漉皮肤上,两排牙印像嵌进雪肤里的石榴籽,有的破了皮,渗出了滴滴鲜血,看起来比他肩膀的鞭伤还要严重。
只恨没能咬下一块肉。
棠溪追直起身子,手指沾了沾脖子上的血,放到了嘴边吮吸了一口。
“牙齿挺利。”他道,“今日这事,便这般算了?”
“嗯,算了。”裴厌辞舌头划过尖锐的虎牙,对被吊起来鞭打这事,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但另外一件事,不能算了。
“你的合作对象手麻了。”他冷声道。
对面的人看起来心情不错,也不多话,摸出一把他从未见过的玄色折扇,隔空扇了两下,绳索立刻斩断。
裴厌辞的手顿时无力地低垂下来,整个人止不住往地上跌去,却落入一个馨香的怀抱里。
他整个人被横抱起来,双手因为快速充血而发热发烫,尤其是手腕,被粗粝的绳索磨出了两圈红痕,肿得不像话。
抬眸一看,棠溪追果然正盯着他的手,
他忙把手拢在袖子底下。
“本座突然想到一件事,”棠溪追把他放到一旁坐好,目光落在他的肩膀处。
“咱们这算不算吻颈之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