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认真,语气也很沉重,不似当初的谢如闻,他说她对他只是依赖,她就被他的冷漠伤的不再说什么。
他依旧是在看着她,让她不得不相信他口中的话是真的。
谢如闻抿了抿唇,与他眸光相对,轻声道:“我已经答应要嫁给祁允贤了。”
祁允贤早已走了过来,谢如闻看了看他,随后不想在这里待了,径直又回了屋内,直接上了榻躺着。
她在枕上翻来覆去,着实是很苦恼。
觉得上天跟她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当初,惹她伤心让她跟他怄气不理他,还在她表了心意后说再也不来揽月苑的人。
此刻,说喜欢她。
她在心里想,他是得了失心疯吗?
她在屋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夜里睡下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她试探过他的第二人格,他是有可能取代哥哥完全占据他的这副躯体的。
所以,有没有可能,现在的谢玄烨早已不是哥哥了,而是他的第二人格?当初在二层阁楼上他送她定情玉簪时。
与哥哥一般无二,连她都未察觉出不同。
而且,适才他直接拿箭去射祁允贤,这哪里是哥哥会做的事,祁允贤还是他的好友,谢如闻这样想着,越发觉得不对。
——
自那日过后,谢玄烨来找过谢如闻好几回,每回都被祁允贤给拦下,是以,一连几日,谢如闻和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单独相处过。
祁允贤和谢玄烨两个人也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起前往邺城的事,他们不急,可谢如闻急,她就让景山去问了祁允贤。
祁允贤说,他让人准备船只,三日后出发。
待到出发前往邺城这日,已是谢如闻体内情药发作的日子,她自进了船舱后就没再出来过,直到天色暗下。
她隐隐感觉到体内开始灼热。
用了几杯茶水后,勉强缓解了一些,她打开窗户让自己吹了吹冷风,可也只抵抗了有半个时辰,待额间香汗淋淋时。
她让人去唤了祁允贤来她这里。
江水滔滔,于暗夜中翻涌,今夜无月,三两繁星亦被云层遮蔽,谢如闻在船舱的小窗前趴了好大一会儿。
体内的灼热越发难耐。
就连冬日里的冷风都缓解不了丝毫。
侍女出去已经有一刻钟了,他们坐的这艘船虽很庞大富丽,却也不至于让祁允贤一刻钟都来不到她这里。
她在心里想,应是他有事在处理罢,再等等。
又过了有一刻钟,依旧不见有人来,她檀口微张着,不住的喘息,如那夜在客栈时一样,痛苦席卷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她有些忍不了,从窗边站起身脚下无力的想要往船舱外走,刚一起身,许是江面上突然起了风,船舱内的烛火都被熄灭了。
一瞬间,她眼前黑通通一片,耳边的江水滔滔声在这暗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她微微皱眉,唤了声侍女的名字:“春兰。”
没有回应,她只好自己摸黑去寻烛火,手刚抬起触到一张木椅时,耳边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随后,有人扶住了她。
是一只宽大微凉的手。
谢如闻微皱的眉舒展开,被体内的情药折磨的全身无力,脚下都是软的,她很自然的循着呼吸抬手抱住了他。
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柔软双臂在他劲瘦腰间抱得紧紧的,口中轻声道:“你是在忙吗,这回怎来得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