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如现在天下传闻那样,圣人贪慕美色,动了私心,欲在九幽豢养大魔?”
“这可是师徒悖伦之大忌!圣人不会真的做出这等丑事吧?您难道不该给我们个交代吗?”
谢衍刚踏入议事堂,就被大能长老们围了起来。
庄严的厅堂一时间像是菜市口,皆是提高了嗓门,声声质问。
可见他们的立场一致,无疑是忌惮这横扫东洲,大杀四方的魔君,是逼迫他动手除魔。
“诸位稍安勿躁,圣人如此贤德,顾全大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
此时调停者站出来,笑眯眯着,却是在唱红脸,反向把谢衍架得高高的。
谢衍配着玉带环佩,白衣负剑,剑上悬着赤红剑穗。
不似当初似深潭寒水,锋芒内敛。他仅是负手静立于此,他就像是一柄出鞘的长剑。
谢衍看向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面上虽挂着一贯温和有礼的表情,眼底却没有温度。
“诸位,挡路了。”谢衍声如碎玉,明明身处喧闹,却不会被淹没。
话音落地时,众人似乎还没有警觉,嘈杂不停,“圣人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我们绝不让……”
“不让谁?”谢衍笑了,轻轻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余长老,见帝尊输的不够惨,也想与谢某决战?”
刚才还大嗓门的余长老顿时卡了壳。
“这、这……”
“让开。”谢衍声音不大。
方才还堵着路的各长老,此时却如分海,将通向正堂最上座的位置让出来。
谢衍落座时,双手置于扶手处,剑就放在一侧桌边。众人垂手站着,等着他的下文。
他环视四周,淡淡笑道:“我知诸君的担忧,是觉得夜长梦多,吾既然擒下魔君,北渊也就再无魔君这般战力,胜局已定,不如就此杀了,绝此后患。”
“北渊魔兵虽然令人忌惮不已,但是失却魔君,正如失去主心骨,北渊政局一定大乱。届时仙门可高枕无忧。”
“圣人此言是极。”他们纷纷附和。
“除魔卫道,乃是天道正义,既然圣人都知道利害,为何还不施行?”
谢衍却轻轻扫过一眼,似笑非笑:“不行。”
“为何不行?”
谢衍却不急,指尖轻敲桌面,道:“魔君乃是至尊,他的生死,区区你等,也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