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大比,飘凌与游之来了,相卿守宗门。”
“儒道如何?”
“道统零落,亟待复兴。”
“隐忧?”
“成为现实。”
“……他的心魔呢?”圣人天魂看向殷无极,眼底依然雾气蒙蒙,却显得格外的清远。
“变本加厉。”谢景行叹息。
“……不是什么大事。”殷无极小声反驳。
谢景行冷笑一声,反问:“自毁,不算大事?”
殷无极不答。
他看上去正常,实际上早就疯的不成样子。他时而疯癫如狂,时而清醒冷静;他心机深沉,却展露天真颜色;他喜怒无常,容易厌倦,有时又有莫名其妙的执着。
谢景行甚至会觉得,他心早已成了灰烬,成了冷铁,甚至都不想活下去。
圣人谢衍曾经用尽一切办法,即使是要他以恨为食,也要让他挣扎着求生。
做师父的人,大抵就是这点自私。
“是我之过,我会听您的话。”殷无极的下颌抵在他的肩头,忽然道,“真的,我不骗您。”
圣人原本冷硬的神情,忽的就怔忪了。
“你过得,似乎还不错。”他的眸里似乎有柔软的温情涌动,却又有冰冷肆虐。
长街上涌动的雪与风要他做出抉择,他看向遥远的宫墙,却迟迟无法给出答案。
他最终还是道:“给我些时间,把余下的事情处理完。”
谢景行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道:“好。”
殷无极抬头看了一眼天魂,那似疯似狂的神色消失了。
时过经年,他们最癫狂的时候早已过去,如今的温情,也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遗留在过去的影子叹息一声,衣袖猎猎飞扬,仿佛临风而来的仙神。
他归去时,风雪染上墨发,恍如梨花白头。
殷无极搂住谢景行纤细的身子,抬起眼,骤然问道:“圣人,您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