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住?什么时候回来?”
他极其郑重又认真的盯着辛月看,目光相触的一瞬间,又蓦地移开了视线。长睫不自然的抖动着,心脏却猛的抽紧,静静的等待着辛月的回应。
像法庭上等待宣判的上诉人,一分一秒都煎熬万分。
“辛月!”
旁边的人话含在嘴边呼之欲出,眼前的人影已经笼罩在头顶,黑压压一片。
“你好,林飞,好巧,在这也能碰见。”
眼前的人先开了口,截住了辛月还未脱口的话。
杨朔回来了。
他一只手拿着缴费单,一只手随意的插进裤兜里,就那样定定的立在两个人跟前。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唯独那双眼睛像带了钩子似的直直的盯着林飞,像护食的豹子在面对掠食者时发出凛冽狠厉的寒光。
林飞下颌线绷起,抬头看了眼杨朔,又转头看了看辛月,好像明白过来什么似的。话在舌尖滚了一遭还是问出了口,“辛月,他陪你来的。”
不是疑问句。
辛月点了点头,“嗯,杨朔陪…我来的。”
说罢还朝杨朔看了一眼,眉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辛月,我们该去看医生了。”
杨朔没忍住再一次出了声。
这时,医院等候位的排号屏上刚好跳到了辛月的号码,清脆的叫号声响了起来。
“林飞,到我的号了,我得进去了,等完事了给你打电话哈,还没问你你咋也来医院了呢,等…”
还没等辛月把话说完,杨朔已经拦腰将他一把抱了起来,径直朝门诊室走去。
他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看了林飞一眼。
只那一眼就令林飞汗毛倒竖浑身不舒服。
医生仔细给他检查了一下,确定辛月恢复的不错,让杨朔陪着他去拆石膏了。
刚一卸掉了厚重的束缚,辛月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地走路。却发现那只伤过的脚软绵绵的,踩到地上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使不出什么力气来。
“医生说你刚拆石膏,还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正常行走,别着急。”
这是和林飞碰面后杨朔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声音冷冷的,没有什么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