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市确实比西和更繁华,有更广袤的天地,也不总是像西和那样阴雨连绵,一到梅雨季节天空总是晦暗,乌云散不开。
当初被迟家接到南黎,虽然也算是背井离乡,但或许是因为离得远了,孟唯宁的难过情绪也淡了些。
再?加上,从前迟家的戏做得真得很好,对她关怀备至,仿佛真情流露。
她一直感动于他们?家发达了也不忘旧情,为了履行她和迟衡的婚约宁愿失去一门好的联姻,所以这几年,对于迟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度宽容。
现在想来,这几年,她一直扮演着?一个单纯到可笑的工具人小?丑。
孟唯宁说不上来为什么,现在知道这些,她好像已经没有当初刚确定?那些话?就是莫以书传出来的时候那么难受。
她变得很平静,只是对他们?迟家更心灰意冷而已。
爱恨总是只在一瞬间。
孟唯宁对于迟家仅剩的那点情谊和于心不忍也全?都在这一瞬间消失。
“我刚刚录音了。”孟唯宁说,“莫以书给我打电话?,气得像个泼妇,什么话?都敢说,我从接听的时候就开始录音,我要放出来,传到网上曝光她。”
她把?手机打开,找到那份录音放给伏铭听,同?时冷静理智地做着?分析:“莫以书一向在外界表现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又装得极为良善,苦心经营自?己?的人设,而这段录音,足以让她的人设完全?崩塌。”
伏铭安静地听着?录音,刚听到莫以书踢到了他,孟唯宁却一下按了暂停,“后面就没什么了。”
伏铭抬眸看了她一眼,微笑,毫不在意地问:“后面骂我了?”
孟唯宁纤细修长的手指慢慢收紧,低声?否认:“没,还是骂我呢。”
“我听听?”
“不用了吧……”孟唯宁继续拒绝,直接锁了屏,“她就那样,骂人千篇一律,颠倒黑白?,出口成?脏,听了也是污染耳朵。”
伏铭便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夜晚的灯光落下来,洒在他身?上,照得他眼眸温柔却有力,仿佛可以看穿别?人心里想什么,看得孟唯宁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还是不听好一点吧,保护耳朵。”她心虚地弱弱补充到。
伏铭极其好说话?,挑了挑眉:“好吧,那就不听了。”
孟唯宁:“……”
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干脆,但是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不知为什么,孟唯宁觉得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因为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而自?己?刚刚那样做,说不定?本来他都没怎么认真听,反而因为自?己?暂停了录音,让他变得想听了。
早知道,就在回来的路上把?录音剪辑一下。
“伏铭,”孟唯宁收了收手指,语气温柔,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想吃你?做的油泼面了。”
“那我给你?做。”伏铭说着?起身?,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我看看你?买了什么菜,上次忘了买花生米,其实那个要加点油酥花生才好。”
见他不再?提要听录音的事,孟唯宁松了一口气,笑着?应到:“刚好买了花生米,本来打算明天给你?做糖霜花生的,不知道你?你?们?那里吃不吃,我们?这边就有这个小?吃,甜甜的。”
“没事,你?买了多?少?我用不了很多?,剩下的你?也可以做糖霜花生,正好我也享享口福。”伏铭说着?往厨房里走。
孟唯宁也起身?跟他到厨房里去,帮忙把?买回来的菜放到冰箱,又从里面拿出一瓶啤酒,对伏铭道:“要不你?也陪我吃点?我给你?拿一瓶冰镇后的啤酒出来,不然我一个人吃也怪不好意思的。”
“好。”
伏铭给锅里起了油,等温度合适的时候就把?花生米倒进去酥。
花生米洗过,又用厨房纸吸干了水分,但还是有少许残留的水分,一碰到热油,滋啦啦响。
“栀栀,帮我拿个盘子?,我把?花生米盛出来。”
“好,等一下。”
孟唯宁应了声?,从碗柜里拿了个盘子?清洗了一下拿着?到锅边准备帮他端着?让他盛,没防备手里的水滴到锅里,瞬间溅了油出来,落到伏铭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