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唯宁接到莫以书这通电话?的时候,正好下班准备回家?。
她刚加了班,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外面夜幕降临,夏季的夜风吹着人心情愉悦又轻松。
其实早就料想到,莫以书肯定会打电话?找她,只是没想到,她就这么等?不得,大晚上的,就这么急慌慌打了过来。
电话?里?的莫以书真可以用一个气急败坏来形容,完全没有了平常的优雅气质,活生生一个不顾形象的泼妇。
孟唯宁的车还在4s店保养,回家?都得打车或者挤公交地铁。
听着莫以书的咆哮,她既淡定又觉得有点搞笑?,干脆没急着打车,慢悠悠沿着街边走着,听她到底可以怎么样理直气壮地扭曲事实。
街上霓虹闪烁,人来人往,车流如织,正是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候。
沿街有许多卖夜宵的小铺子,甜的辣的酸的麻的,各种?香味飘散着,源源不断钻进孟唯宁的鼻子。
她忙得顾不上吃晚饭,早已经肚子空空,被?这些香味一勾,还真有点饿。
莫以书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话?要说,孟唯宁都没回应她一个字,她竟然也不觉得尴尬和冷场,噼里?啪啦冷嘲热讽指桑骂槐道德绑架地对她进行?完全都不带歇气的诬陷以及批评教育。
孟唯宁干脆也懒得插话?,一边听她说一边走到夜宵铺子,大概看了看,对老板说:“要一份狼牙土豆花,软一点,多放点辣椒和醋。”
她没想到,这话?竟然也可以刺激到莫以书的神经,惹得她声音更?尖锐地吼到:“你?还有心情吃东西?你?是不是看我们家?这样你?很开?心?所以你?要吃东西庆祝?”
因为是在外面,孟唯宁又没带耳机,公众场合她不敢开?免提,但是因为街上很热闹,声音嘈杂,所以她为了可以听清莫以书说了什么,特意把声音调大了一点。
谁想到莫以书吼这话?的时候,声音又一下拔高了几个度,搞得夜宵店老板都听见了,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
孟唯宁淡定地与他对视,然后?指了指手机,又敲了敲太阳穴的位置,摇了摇手,做了个口型:“她脑子有问
题。”
然后?又竖着食指比在唇边,示意老板:“嘘……”
老板立即明白过来,点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点同情,就连土豆都给?她多加了一勺。
孟唯宁把声音调小了一点,并没回应莫以书。
莫以书还在电话?里?继续吵闹:“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理亏?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你?爸妈?”
孟唯宁依旧没理她,从老板手里?接过土豆花,坐到一旁的小桌边开?始吃。
第一块土豆花入口,麻辣鲜香,又酸酸的,十分开?胃,轻轻一咬,绵软的土豆瞬间碎成软软的泥,简直可以用入口即化形容。
这实在太让人满足了,孟唯宁食欲大开?,扬声对老板道:“老板,再要一碗冰粉,加糯米小糍粑的,多放点山楂,醪糟多一点,少冰,谢谢!”
可给?莫以书气坏了。
她在这边气急败坏嘚吧嘚吧地说了半天,原以为孟唯宁会被?她说得羞愧难当,当场认错,然后?出来帮迟家?说话?,却没想到,孟唯宁不仅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还有心情大吃大喝!
这是何?等?的羞辱!
她简直是立即断定了,她根本就没有冤枉孟唯宁,孟唯宁确实早就和伏铭勾搭在一起了,还故意在婚礼当天和他领证,就是想要羞辱他们!
瞬间,她原本仅存的那?一点点看不见摸不着的内疚之心也全部消失,反而?对孟唯宁有了无限的恨意。
他们迟家?背井离乡,从西和搬到南黎,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商业场上追名逐利,名利场上她改了自己的性格委曲求全,好不容易迟家?才有了如今的实力与名声,居然就要这样被?孟唯宁毁于一旦?
商业人更?比普通人注重在外的名声,因为名声不好,出了丑事,不仅会被?耻笑?,还会面临公司的名誉受损,合作生变,股价下跌。
这一系列会有多少影响和损失,莫以书根本不敢细想。
瞬间,电话?里?莫以书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孟唯宁放狠话?:“你?别得意太早!你?以为你?傍上伏铭就往后?一帆风顺了吗?天真,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你?以为——”
“他不是私生
子。”
不待莫以书把话?说完,一直沉默着的孟唯宁忽然开?口了,语气不悦,却斩钉截铁。
她可以笑?着听莫以书在那?边跳脚,对她疯狂地泼脏水大骂,但却不可以听她污蔑伏铭。
私生子,是一个很难听的名词,而?这么难听的名词,自然配不上伏铭。
伏铭比他妹妹大几岁,显然在他妹妹出生之前就有了他,如果真有什么错,是他爸的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