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燕羽衣来说,大张旗鼓并非坏事,至少大庭广众露面的是他,严渡若想有所动作,必定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严渡府邸是新装修的,却也沿用的是先前告老还乡官员的旧宅。
京城官员府邸并非私家所有,乃朝廷分管统派。
斩断步靳森头颅的功劳算在严渡头上,背后又有西凉群臣出力,自然得了个地段风景极好之所。
也省得燕羽衣犄角旮旯,绕来拐去地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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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府邸牌匾就在眼前,燕羽衣甚至来不及勒马,径直从马背跳了下去。
守门的士兵迎面而来,雷霆出鞘,毫不犹豫地向对方斩去。
毕竟是府兵,看门尚可,遇到燕羽衣这种真枪实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根本挨不住他那一剑的突刺。
随手划拉便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惨叫被奔涌的鲜血封喉,血花溅起三尺高。
燕羽衣冲的速度很快,身旁亲卫迅速结成作战突击的阵型,一路护卫他直奔主厅。
整个严宅清冷简洁,并未有任何奇山怪石装饰,称得上是“一马平川”。
环顾四周,燕羽衣冷道:“搜索各处,若发现景飏王,立即吹哨示警!”
十几名士兵得了令,三人为一组地散去。主将调遣,必有其用意,再多说半句都是浪费时间。
整个府邸过于寂静,像是在等待什么人般,为其专门准备的陷阱。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大路向前,迎面是一座与将军府装潢极其相似的长廊,燕羽衣喉头滚动。
不,那就是将军府。
一比一打造的后院。
每一寸台阶,每一方景致,甚至是花草树木,活像是直接从将军府搬过来般,诡异且精致。
如果猜得不错,长廊之后,便该是燕羽衣如今居住的内室,自然,也是严渡先前所起居的地方。
自成为家主后,燕羽衣便挪去前院,幼时住的小院荒废,有用的东西全部都搬走,剩下的空撂在远处落灰。
既然严渡怀念从前,为何非得狠绝至此。
燕羽衣紧了紧手中的剑,剑锋垂地,木质地板发出清晰可闻脚步声,再放慢速度,也无法掩饰他正在抵达的消息。
树荫葱郁地形成道天然遮挡,垂坠的花瓣没入小桥流水,游鱼摆尾若隐若现,草木幽微的香气,被潮湿的味道所裹挟,不必风吹,天然地带来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