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顺温沁视线看去,前边季时冷垂着头,向郭渭水摊平手心。
看着挺乖,背地里又野得要命。
“我并不会感觉累,他很特别。”秦司慢慢说,“而且我认为兴趣爱好不同,可以了解一些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其实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见温沁一时间没说话,他笑了笑,“我的兴趣爱好都太无聊了,能和小时处朋友,我很开心。”
“无不无聊的,开心就好。”温沁的说话音调,比夜风还要柔和,“小时能多交朋友,我挺开心的。毕竟自从回来后,我一直担心他的状态。”
有些和家人说不出口的话,对“外人”,温沁反而能说得多一些。
“很多时候我想想,或许他对商见礼没那么喜欢。但是那些年,我们和他都太固执、太倔强了。”
那些年闹得难看,双方都不肯对对方低头。
季家见劝不回来人,妄图逼他回来。这一举措,不更让季时冷起反抗之心吗?
“他没人可以依靠,恰恰商见礼一直在他身边。”温沁用食指接住泪珠,碾碎在风中,“习惯了商见礼,误以为是情爱吧。”
继而她又淡淡地说:“我不提倡更不支持苦难教育那一套。小时吃了太多没必要的苦。”
“所以我总觉得对他亏欠很多,可惜时间没法倒流。”
但凡再来一次,她绝不会放任小时前往帝国。
秦司安静倾听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温沁,“季太太,有些时候没必要困在过去。你要相信他,他现在已经慢慢走出来了。”
温沁接过,借灯光,她发现手帕上绣有lili玻璃娃娃样式的暗纹。
光一打,暗纹流转。
“我当然相信他,他是我的骄傲。”温沁像察觉出了什么,她替季时冷解释了两句,“晚上带他出来,相亲是次要的,主要目的还是交交朋友,算一卦。”
她知道圈子里,明里暗里全在打听小时。
但说直白点,是什么阿猫阿狗货色,都能往她儿子身上扑的吗?
“小时解释过了。”秦司说:“他最近确实不太顺,算一卦保险一点。”
对面的郭渭水抛出铜钱,铜钱翻转间闪露点点光芒。
“我也这么想的。”温沁没多说什么,“小时脾气不太好。你要惹到他了,顺毛哄哄,他气消得很快的。”
秦司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温沁是来“秋后算账”的,没想到和他说了这些。
“好。”秦司为季时冷正言,“不过在我看来,他脾气其实没有那么差劲。”
温沁叠好手帕,眼里是一闪而过的诧异。
她还不了解她儿子?
想了想估计是秦司迁就季时冷,倒没再说什么。
看来除了苏轲,秦司脾气也好,能受住她儿子的破性子。
“好。”对面算好了卦,温沁话音一转,“拉着你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打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秦司和她一起往前走,“没有的事,不会打扰。”
他巴不得温沁再多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