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算完卦的郭渭水,面色不太好。
他再看了看季时冷的手心,眉头紧锁、没有血色的唇瓣紧抿。
郭太太在一旁看着,她第一次见郭渭水这个表情。
不由得担心,她问:“渭水,是不是算卦结果不太好?”
“可能是我学艺不精。”郭渭水下意识找了理由,嗓音莫名沙哑了许多,他强撑出一个笑,“要不找个时间,我再仔细算一遍吧。”
要是别人,见他脸色如此难看,百分百不敢听答案了,巴不得郭渭水找时间再重新算一个。
偏生他对面的是季时冷。
季时冷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拿着通讯器,淡淡开口:“命数这种东西,不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吗?”
“不好的命数,不信不就得了?”
郭渭水不太赞同他的想法,“再重新约个时间吧。”
季时冷拒绝,诚挚地说:“我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
听到几句对话的温沁:“……”
秦司轻勾唇角,这符合季时冷一贯的风格做派。
“渭水,算得结果不好吗?”温沁也问。
“嗯……”
两位家长对视一眼,温沁在犹豫。
确实算卦属于未卜先知、预防未来可能带来的灾难;但算卦的结果不好的话,是不是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断了有几天的烟瘾又犯了,季时冷偏头,“万一过两天的结果和今天的差不多呢?”
郭渭水微愣,确实大走向是不会变的,不过过程会算得更加细致一些。
温沁察觉到了郭渭水的怔愣,她心下清楚了答案。
既然再算一卦,和如今算出的结果差不了多少,那没必要多煎熬两天。
“渭水,你直接说就好。”温沁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事在人为,不用太担心。”
秦司同样站在一边,绷起的情绪显出了他的紧张。
“我今天算得是人生大致走向。”郭渭水缓过一口气,慢慢叙述:“很奇怪,你的命线断了一回。”
众人一僵,气氛无形中迅速凝固结冰。
分明渐入初秋,夏日的尾巴还未溜走,郭渭水一句话,瞬间把人丢入冰窖了。
普通人的命线,是一条线走到底的。
可能说人生中遇到什么难事,导致有一段命线的痕迹很淡,但绝不会像季时冷这样,直接断开来。
温沁闻言,心脏立马高高悬起,连呼吸都轻了不少,整个人有片刻的恍惚。
她就说,就说儿子怎么从几千米的高空坠落,做到毫发无伤的。
温沁心底对商见礼的恨,愈发深刻。
明天还能见面吗?
季时冷自己抬眼,眼底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他怀疑自己死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