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
初夏的天红得格外快,傍晚将至,夕阳就染红了天。
落春院假山后。
师爷茫然醒来,茫然看着自己被绑住的身体,完全不清楚为何只是在酒楼喝醉,醒来就到了这里。
“束师爷,久仰大名。”
锦辰掌心把玩装逼的折扇,金丝月白长衫衬得越发贵气,活脱脱就是束师爷刻板印象里的富家少爷。
“你…你是谁?老朽从未在川泽城与人结怨,这位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束师爷虽不知发生何事,但当下情况也只能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
“束师爷此言差矣,”锦辰拎着绑住他的麻绳一端晃了晃,非常恶劣。
“你向盛大人出计,试图杀我许多次,哪有没结怨一说。”
束师爷遍布皱纹的脸色瞬间苍白,嘴皮子都哆嗦了,“你……你是锦辰?”
“猜对了,那我们开始讲道理。”
锦辰把“讲道理”三个字咬得很重,弯起的桃花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唰一下打开折扇,坐在多鱼搬来的太师椅上,悠哉晃啊晃,身侧还有夫郎斟茶。
“于情于理,我本来都要杀了你,以报这段时间被屡屡刺杀的仇,但……听闻束师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锦某也实在敬佩。”
锦辰叭叭讲了一堆,最后将茶盏稍稍举起,朝束师爷示意,“所以不如另择其主,投入我门下。”
叶郁慈微微勾唇,奉劝似的:“束师爷,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随您来到川泽城的妻女。”
束师爷脸色大变,恰逢此时望见城东处火光连天,哆嗦着跪地求饶。
“锦少爷饶命!饶命啊!此事和我夫人我女儿无关,她们都不知情啊!”
叶郁慈见状微掀凤眼,和锦辰两人简直将恶人夫夫贯彻到极致。
“既如此,束师爷可想清楚了?若投入我锦府门下,不仅您妻女安康,还能顺利拿到川泽城居住地契,而不是跟着盛大人,危险重重。”
束师爷听完叶郁慈这番话,满腔愤恨都变得迟疑,想到盛大人所做的事,又想到礼王爷最近越来越频繁的逼宫举动……
他再次俯身跪地,“锦少爷,老朽…明白您的意思了,还望少爷放过我妻女和孙女!”
“束师爷果然识时务,多鱼,送师爷回家。”
锦辰淡淡收回视线,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