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并不是;可自己人,也未必,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情谊的深厚、共同经历的事情,纽带……都还不够。
还差一点。
无关喜欢,只是单纯地,还差一点。
朦朦胧胧地,隔着一层障碍,像橘子和橘子皮间的白丝络,像鸡蛋壳和鸡蛋液中的一层膜。
千岱兰想要翻越、穿透的一层障碍,又不知道把它打破后,里面会像橘子那般清甜可口,还是会如蛋液流得一塌糊涂。
“我不清楚,”千岱兰说出真心话,“我们的关系比较复杂。”
那是相当复杂。
前男友的哥哥,好心的资助者,辛度瑞拉的仙女教母,名利场上的贵人,生意上的好心甲方,会提点方向的导师。
叶洗砚微微侧脸,脸颊轻轻贴住她额头:“关于你我,你还清楚什么?”
“我清楚,”千岱兰突然说,“我现在很想和你一起睡觉。”
她需要一些东西来发泄这些天积攒下来的情绪。
要么现在和叶洗砚睡一觉,要么等会儿回去,她自己来一场安慰,什么都好。
连续好几天的压力,下午查高考成绩的紧张,得知出色结果后的喜悦,傍晚和殷慎言的决裂。
她这些情绪需要一个口来释放。
否则,它们会如洪水决堤,把她击倒。
千岱兰回沈阳后还要对付紫姐,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垮下。
星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叶洗砚并没有被她吓到,他只是觉得突然,但这件事不需要复杂的思考。
“你定了明天上午回沈阳的机票,”叶洗砚忽然问,“几点?”
千岱兰说:“十点,流亭机场。”
“嗯,”叶洗砚低低应一声,修长手指在薄裙下,蜿蜒如藤,灵活如蔓,“那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千岱兰仰脸,唇轻轻地贴在叶洗砚的下颌线处,她尝到很清淡的柠檬味道。
一粒坚硬的胡茬硌疼了她温暖湿润的唇。
她忽而绷紧后背,不自觉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