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愧疚,是吗?”
楼知秋垂下眼睛,默认了。
庭雨疏的腿从他肩上滑下去。
“把我抱起来。”
楼知秋很听话,把庭雨疏抱到身上,手稳稳托起庭雨疏的身子。
“你知道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挣扎跑掉吗?”他轻松地环着楼知秋的脖子,两个人肌肤相贴,感知对方的身体。
“为什么?”
“比起害怕疼痛,我更害怕你不敢再接近我。”
庭雨疏的声音和他的拥抱一样温和,“如果没有我,总有一天,你也会和自己和解,接受自己。你总有一天会长大,知秋,不要害怕,也不要讨厌自己。”
“真的吗?”楼知秋不确定地问。
“真的。”庭雨疏吻了吻他的鬓角。
你不知道你多么可爱多么勇敢,闪光耀眼地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不是你说要原谅自己的‘不正常’,现在看来,好像是你更不愿意宽恕自己。”
楼知秋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话。
庭雨疏枕在他的肩上,“但我想待在你身边。你知道,我没办法看你一个人痛苦。”
他捏着楼知秋的后脖颈,轻轻地按揉,“不仅为了你,也为了我的贪心。我想在这条你成长的路上,留下我的痕迹。”
我希望我是你生命中的一道风景,一块石头,一条小路,一座风雨桥。
楼知秋埋在他的肩上,终于忍不住,喑哑地哭了出来。
“他就是我想让你见的人。”
楼知秋蹲下身,把一捧白菊放在墓碑前,碑上的照片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微笑着,眼神有力,给人感觉很正气。
庭雨疏看着楼知秋的动作,见他似乎对照片中的男人隐隐有照顾的意思。他蹲下来,态度保留地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楼知秋顿了一下,笑道,“你一开始就问了我一个很难的问题啊。”
“按照我们一般的说法,他应该算……”楼知秋想了想,“虐待过我的人吧。”
庭雨疏他肩碰着肩,专注地看着楼知秋,伸出手握上了楼知秋的手,发现他的手比自己还暖和。
楼知秋目光从墓碑上移开,望向他,宽慰地笑笑,“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不是一个阴谋,或者什么别的故意伤害,我甚至觉得……这挺‘单纯’的。”
他站起身,牵住庭雨疏的手把他拉起来,然后牵起他的两只手,一起放到了自己的大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