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倦却没有犹豫:“喜欢的。”傅凛有些不甘心,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关时景,眼底带了点轻蔑,分明像狗一样追着月亮跑了那么久,现在却连多走一步的勇气也没有了吗?月亮都不照着自己了,做一条乖顺的狗有什么用?不如做恶犬,至少让人印象深刻啊。傅凛追问:“阿倦哥哥对哥哥和关时景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对吗?”何倦这次却给出了出乎两人意料的回答。火锅在咕噜噜冒着跑,掩盖了包厢门被人推开的声音。何倦的回答声却在包厢中很清晰的响起:“都一样的。”何倦很认真的一口口喝汤。另一只被调好调料的碗里装了煮好的虾滑。何倦喝一口汤吃一口虾滑,浓郁鲜美的骨汤裹着鲜甜的虾滑,让他浑身带了点愉悦的气息。这个包厢也只有他在很认真的享受美食。另外三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关时景是喜悦苦涩与震惊交杂。傅凛却带了些恍然大悟,他大概知道傅闲是怎么将何倦骗到手了。而傅闲大约是几个人中最淡定的一个。他已经开始剥虾了。他会因为何倦说关时景和自己没有什么区别而吃醋,也会因为何倦眼底仍旧没有自己的影子而心脏刺痛。但他至少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没有关时景,也会有别人。珍宝总是被很多人觊觎的,只要他稍微放开手,就会有人蜂拥而上。而即便他已经日夜不停的守在一边,也依旧会有无数目光虎视眈眈。但至少现在他是离那些人觊觎的珍宝最近的那个人。而他不会给其他人这个机会。想明白了这件事,他不再在关时景和傅凛的想法,今晚他约何倦出来吃晚饭。是希望何倦开心满足。刚才的事情已经打扰到何倦了。如果再继续下去,只怕阿倦要对这家火锅店有阴影了。在估摸着何倦吃到八分饱的时候,傅闲停止了投喂的动作。他给何倦倒了一杯玉米汁:“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家了,阿倦。”是的,回家。回他们两人的家。何倦坐直了一些,他双手捧着玉米汁小口小口的喝,将口腔里的火锅味祛除,听见傅闲的话他点点头,又问傅凛和关时景:“你们怎么回去?”傅凛是傅家小少爷,到了b城也是住别墅有司机的,但他过来的时候特意让司机回家了,他准备开口,傅闲道:“傅凛的司机已经在停车场等他了,你不用担心。”关时景是开车来的,何倦知道,他对关时景道:“你回家注意安全。”关时景此时已经恢复过来,他目光专注的望着何倦,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傅凛只能不甘心地去了停车场。何倦同傅闲并肩往外走,傅闲注意到何倦手上拿着两个袋子;他自然的接过,问:“你买的吗?”何倦摇头:“是他们送我的生日礼物。”傅凛送了一支月相大师系列的定制手表。关时景送的也是手表,是一支月相星月表。傅闲扫一眼包装就猜到了,他低笑:“你哪有那么多手。”随后他清冷的语气里带了一点掩盖不住的得意:“他们送的都没有我送的合你心意,对吗?”大部分时间都冷漠少言的人,此时却带了一点幼稚的攀比心一般。何倦有些无奈:“毕竟你送的是岛。”是的,傅闲在何倦生日那天送了他一座岛。那座岛一面大部分时间都被雪覆盖,有很漂亮的小山。傅闲还向他展示了上面他让人修建好的庄园:“你喜欢吗?不喜欢我让人重新设计。”这座庄园甚至落了雪的小岛,无疑吸引了何倦的目光。厚厚的雪几乎将地面覆盖,人甚至可以砸进去也不会落到地面,庄园的色调是蓝白色,很轻快很明媚,在白茫茫的小岛是特别的一抹色彩。但是他也知道这座岛太贵重了。那天带他去吃甜品,陪他在图书馆安静坐一天,何倦觉得就是他的生日礼物了。傅闲却握住他的手:“那就加上你的名字,我的名字也不去掉,好不好?”面对何倦带了些疑惑的目光,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父亲……我对他而言更像是继承家族的工具。”“这座岛被冰川海洋环绕,是一座孤岛。”“就连这份文件上也只有我的名字,它本来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不去掉我的名字,那么这座孤岛是两个人的。”“看上去是不是没那么孤单了。”因为最后一句话,何倦动摇了。他拥有股份、房子、车,这些都写着他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