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玻尔则是害怕陈慕武不答应在哥本哈根和剑桥两地之间建立一个完善及时的学术通信系统,怕自己像是奥运会赛场上被套圈的那些选手一样,被这个小师弟越落越远。
现在既然两个人所害怕的事情都没发生,那么他们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吃这最后一顿的告别晚宴了。
谁要再说外国人没有敬酒的习俗,陈慕武真想把这些人拉到今天的晚宴现场看一看。
因为大家的座位全都是不按国别打散了随意分布,这就导致了有很多人在满会场地端着酒杯穿来穿去,到各位大佬面前混脸熟,就像在从巴黎到科莫的火车上那样。
玻尔这里又成为了重灾区,陈慕武自然也是没能幸免。
很多和陈慕武不太熟的人,都举着酒杯端到他的面前,却失望地被对方告知,自己不会喝酒。
但是不知道陈博士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只是单纯不想和自己产生交集而已。
被骚扰到有些不耐烦,陈慕武干脆也起身离席,抓紧时间和明天就要分别的其他物理学前辈们沟通沟通感情。
不过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劝大家赶快拿定主意从自己这里购买粒子加速器,让自己别只带着一份美国芝加哥大学的订单,回到剑桥。
卢瑟福可是对这次会议充满期待,奈何这可不是军博会,也没有头上戴着白色头巾,手里挥舞着绿色纸飘飘的狗大户们来这里疯狂扫货。
恐怕老师和他想要借此机会捞一个盆满钵满的愿望注定失败,只能期待着各位物理学家们回国之后,说服学校那边拨款了。
普朗克和陈慕武的对话里仍然只充满了一件事,那就是问他能不能看在两个人的交情上,给粒子加速器降降价。
不过荷兰来的洛伦兹倒是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陈博士,明年的阿姆斯特丹奥运会,你来不来?”
时光还真是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又是一个新的四年。
明年在荷兰举办奥运会,陈慕武其实是不太想参加了。
一是他的年纪大了四岁,和1924年相比,身体机能之类的东西都有所下降。
二是自从上届奥运会拿了那么多金牌之后,他也没怎么继续从事游泳训练,世间万物又都和学习差不多,都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道理。
其他以游泳为主业的专业运动员,在四年的时间里拼命训练,而自己天天好吃懒做,就算身体机能不下降,游泳技能也不衰减。
可是陈慕武的上限就摆在那里,他总感觉如果再去参加奥运会,肯定不能像上次那样占到那么大的便宜了。
——除非他再继续祭出来一种大杀器,也就是所谓的潜泳,一个猛子扎下去,直接在泳池的另一面露头。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陈慕武现在对奥运会金牌这种已经拿到手的东西,没有了那么强烈的欲望。
明年他参赛与否,完全就看那个时候的心情如何,这谁也说不准。
哦,除了游泳之外,他倒是还有另外一个项目可以参加。
给爱丁顿改装的那辆带有变速功能的自行车,在现在这个时代里也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在晚宴结束以后的第二天,众人纷纷离开了科莫,或回到自己的国家和学校,或跟着别人去他们的工作单位拜访一番。
剑桥大学那边是爱丁顿和卡皮察带队,陈慕武只跟着大部队一起从科莫到了米兰。
他将在这里和游历欧洲几个月、参观了各大天文台的哈勃汇合,然后一起南下罗马,到教皇国内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