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起来,蒋小一找了木梯子,爬到屋顶掀开沉重的茅草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
堂屋和两个屋子上头的棍子还算得结实,想来还能撑个一两年,但厨房不行,毕竟天天的生火,大概是被烟火熏的多了,木头上面好多地方被虫咬了无数个小洞。
蒋小一经验不多,问蒋父用不用换,蒋父爬上去看了眼,又敲了敲,说还不用换,今年若是下了雪,勤快些,把雪铲掉就行了,等开春了再弄。
这搭屋顶的棍子得坚木搭才行。
可这坚木就南山坳那边有,前儿村里人帮着林家去找猪,跟着被拖拽出来痕迹寻过去,寻到了南山坳那边,那些狼显然是从那边来的,如此,这会儿去砍,多少是不安全。
蒋小一想想也是,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忙完了,他拿着一竹筒,又去了大房家。
大房问他干啥啊?
他说送点东西?
啥东西?
是白子慕的尿。
蒋小一没好意思说,只说驱狼药,洒屋子外头就好了。
大房拿怀疑的眼神看他。
他们听过有驱虫药,就是没听过啥驱狼药,这小一是不是被人忽悠了?
虽将信将疑,但大伯娘不忍辜负他一片好心,还是把尿沿着院子倒了一圈。
直到晚上,村里又响起了狼嚎声。
二伯和蒋大牛不放心家里的母猪,拿着柴刀和火油,躲在门口守着,就想要是有东西闯进院子里来,他们就生个火,把那些东西吓走。
木板做的门,用得久了,被风吹日晒的,上头裂了几条缝。
有的食指那么宽,二伯和蒋大牛眯着眼睛往外头看,月光明亮,瞧着倒也算清楚。
几头狼抬着头不停的嗅,大伯家后院堆了好些猪粪,原是想攒着种庄稼的时候肥田用,因此一直搁后院没动,大冷天的,那味儿人闻不着,可狼鼻子跟狗一样,灵得很。
猪粪以量取胜,掩盖住了白子慕的驱狼神尿,那几头狼确定有猎物了,顿时仰头嗷呜叫了一声,而后朝着大房的院子冲了过去。
二伯和蒋大牛见此,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握紧柴刀,心都跳到了喉咙口。
完了,完了。
两人正想燃火把,就见了外头发生了一幕相当诡异的画面。
只见那几头狼冲到了近前,在离院门只三米远的时候,似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竟猛然全部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