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寡妇偷偷瞥向王大柱,就见他低头不作声,更不朝她这边看。
暗暗一叹,咬唇没作声。
宋常富又道:“闹来闹去让外人看笑话,你当多有脸?能不能好好过日子?”
柳寡妇又看一眼王大柱,期期艾艾回不了话。
宋常富看她样子就知道她不想分,耐着性子劝道:“两口子过日子不能总凭自已意气,该低头的时候低头,该让的时候让,要总针尖对麦芒,是过不成地。”
“我不信你柳叶不想好好过日子,人大柱老实,你不能总欺负他,你把长明当自已孩子疼,人家能对你差得了吗?”
“妇人不能心眼小,总想让他让着你,凭啥啊,总不能就因为你是女子,男人也需要人疼的,你一把年纪这个理还不懂吗?”
宋常富说着说着烦躁起来,自个就跟他们爹似的,管这破事。
他不作声,面前的二人也不作声,屋中安静起来。
啧一声开口问:“说说吧,你们是个什么意思?”
“要是继续过,以后就好好过,要是实在过不成就和离,我丑话说到前头,你们想好了再说,别今儿闹分,明儿又和的,我可没空搭理你们。”
徐氏眼见他已是极不耐烦,忙替他说两句:“两人过日子是一辈子的大事,你们想好了,真要和离,以后再找就难了。”
“要是还想过日子,柳叶你得拿个态度出来,能不能对长明好?”
柳寡妇难以开口,她不想分,可要她疼长明,似乎也难以做到。
她曾试图喜欢他,疼他,可心底忍不住的嫌弃,厌烦。
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没有感情,又有什么办法?
王大柱知道她做不到,不用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苦笑着开口:“多谢里正大哥,嫂子愿意说这些话劝我俩。”
“但,我想好了,分吧。”
柳寡妇心猛的一沉,极是难受。
不服输的话脱口而出:“既然他铁了心要分,那就分吧。”
眼泪跟着话音一起落地,她扭过身抹泪。
宋常富懒得再劝:“你们都想好了,想好我这就写和离书。”
柳寡妇只顾抹眼泪没吭声,王大柱叹一声道:“写吧。”
宋常富使唤徐氏:“把我笔墨拿出来。”
又问两人:“咋分?说清楚,免得以后再闹。”
柳寡妇一把抹掉泪:“咋来的咋走。”
“他虽说帮家里做活,可我管他们两父子吃喝,如此两清。”
和离落户
王大柱压根没想占便宜,更不指望柳寡妇对他们父子心存善意施舍什么。
如此断的干干净净,挺好的。
以后互不相欠。
徐氏拎着装有笔墨的篮子出来,好心问道:“那你们两父子以后如何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