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的心太狠,是暖不热的。
他提出分开。
柳寡妇嘴上说着分就分,谁稀罕,心里却不是那么想分。
有王大柱在,她身上担子轻很多,地里脏活累活他都揽在身上。
以后去哪找这么个免费的劳力?
再一个就是,她其实很想要一个男人疼,平日可以说说心里话,夜里不至孤单寂寞。
王大柱和她分了,她名声就彻底毁了,谁还会往她身边凑?
就是有,也是些烂的臭的。
她瞧不上的那种。
仗着他无家可归,又因一些琐事与他赌气,没料到他竟提分开。
柳寡妇不敢置信,事后又觉得或许从他佃地的那一刻,他就存着这心思。
更加的伤心,愤怒。
杨家把地佃给他,分明是故意,更或许知道他的打算,有意为之。
不管是杨家还是杜巧娘,从来不给她面子,他们定是想看到她没个好下场。
柳寡妇越想越气,闹上门去。
让村里人看足笑话,她完全没了脸面,也顾不上什么颜面。
杜巧娘来了镇上,柳寡妇仍在村里叫骂不停。
王大柱见识到她的不讲理,更加决心和她分开,找到宋常富,问户契可不可以落在村里。
宋常富不想理这破事,但他是里正,使徐氏把柳寡妇叫到家里来。
徐氏出门去叫人,听她口中骂骂咧咧,忍不住呛她:“你自个做事不地道,怪不到外人身上。”
柳寡妇不服气:“你们是一家子,自然替她说话。”
徐氏回以白眼:“你摸着良心说有没有亏待王长明?你不把他们爷俩当人看,还想人家上赶着献殷勤,换你,你愿意吗?”
柳寡妇撇嘴:“他们住我的,吃我的,我咋就亏待他们了?”
徐氏懒得和她争辩:“既然看人家不顺眼,分开不是正如你所愿。”
柳寡妇不作声了。
徐氏虽说厌烦她,到底心善,劝她:“王大柱踏实能干,要是不想分,就好好待人家爷俩,人心换人心。”
柳寡妇抿嘴没言语,两人争执时王大柱看她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厌弃,这会只怕她低头也无用。
要真低声下气求他,他仍不同意,岂不是更丢脸?
徐氏看她表情,多多少少猜出些,劝了最后一句:“过日子是面子要紧,还是自已舒坦紧要,你不会不懂,自个看着办吧。”
柳寡妇便在心里盘算,两人还有没有可能?
只觉希望渺茫,到底该不该软和些,说些软和话?
一时没个主意。
两人进院,徐氏领着她进去堂厅,但见宋常富眉头紧皱,不耐烦的看着柳寡妇。
出声便是训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妖,你还当自已是小年轻?瞎折腾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