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暖意丛生,宋腊梅迭声道谢。
喜月出来帮忙,不多时收拾干净,雨点子就砸下来。
雨下的急,且风大。
杨应和留方生进屋避雨。
宋腊梅带些歉意说:“都怪我,若不然你定能赶回去。”
方生道无妨,扭头和杨应和说话,感谢石头在学堂照应方文琪。
引得他比之前坚强的多,渐渐的开朗大方起来。
杨应和与他客套:“方兄弟客气,这哪是石头的功劳,还是你们家里教的好。”
雨来的急,去也更急,猛下一阵便停下来。
方生没有多留,道还有公务便离去了。
院里地湿着,杨应和他们便在棚下做活。
茶棚开不了,宋腊梅就想回村,笑与赵春兰说:“地上湿滑,嫂子今晚就留在这吧,阿圆还有家里我们帮着照应。”
一家子,赵春兰也不与她客气:“你小心些,别摔着,青成和石头就留在镇上了,省得来回踩泥,你和娘说一声。”
到傍晚又下起雨,隔天仍未天晴。
晌午杜巧娘踩泥来镇上,样子气呼呼的。
喜月忙打水给她洗脚,问:“娘这是咋了?家里出了什么事?”
赵春兰围上来:“是谁欺负娘了?”
杜巧娘三两下把脚洗干净,抹干穿上鞋子,才道:“不是找我的麻烦,是找你们的。”
杨应和听到,放下手中活进屋:“娘,因为啥事?”
杜巧娘叹一声道来:“柳寡妇不讲理,王大柱回来闹着要她分家,她怪你把那二亩地佃给王大柱。”
赵春兰白眼一翻:“她疯了吧?这咋能怪咱?”
杜巧娘撇嘴:“谁说不是呢?王大柱去服役,她不管王长明,佃的地王大柱大哥照看着,她偷懒不管,这下子王大柱不愿意了,她吵着闹着怪咱。”
“说咱要不是把地佃给王大柱,王大柱哪敢和她分家,又说咱是故意的,存心想让他俩闹分,我听不下去和她吵了一顿,气死个人。”
“我这想着你大个肚子,别到时被她气到,特意来招呼一声,你回村她肯定来跟前吵。”
赵春兰气笑了:“她这是发疯乱咬人。”
蛮不讲理
恰又是七月,柳寡妇和王大柱仅才过了一年,就过不下去了。
王长明只是身子弱不爱说话,但人并不笨,村里各种议论他听在耳中,在心里仔细咂摸。
一个结论慢慢在他脑中形成,他不想要这样一个后娘。
于是王大柱服役归来,他哭着说出这一个月的情形,哭着说爹我们回家好不好?
尽管有心理准备,王大柱听完儿子哭诉,仍是失望兼愤怒。
这一年他卖力做活,就是想给儿子挣一口吃的,让他有屋可住。
可是柳寡妇故意把长明关在门外,让他在院门外睡了一夜。
他是个孩子呀,还是个身子不好的孩子。
她怎么能如此狠心?
柳寡妇给出的解释是,不知道他没在家里,她不是成心的。
王大柱怒笑,问是不是把他当傻子?
她若是有心,怎么会不知道长明没在家,分明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