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有心怀愧疚,难以回答。
听琴也不再指望他,看向李婆子:“我要五十两。”
李婆子嗤笑,故作上下打量她:“你这种货色也值五十两?”
被这般侮辱,听琴心中怎能不恼,面上没露丝毫,又重复道:“五十两了断此事,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做什么。”
被威胁,李婆子十分恼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和我说话?”
听琴也不与她争辩:“我就要五十两,少一文都不行。”
李婆子气的又要动手:“我就把野种给你打下来,看你拿什么要挟?”
听琴不惧:“你要么就打死我,要不然就等着吃牢饭,我虽是清乐坊的小丫头,也不是能随你任意打骂的。”
李婆子气极:“李庆有,你睁眼看看,这个是省油的灯吗?这是个祸害啊。”
“你叉开腿就能卖钱,我们可跟你比不上,起早贪黑忙一年才赚几个钱,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五十两,你值这个价吗?”
听琴站起身:“我抱着诚心而来,绝无欺骗之意,纵然我是清乐坊里的小丫头,可我是清白之身给的庆有,你不该这样辱我骂我。”
“我命如此,无话可说,既然谈不拢,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这孩子在我肚里,要怎么处置该由我决定,养在清乐坊也未尝不可,我定会让他知晓自已的身份,也会让世人知晓。”
她说完就要朝外走,李婆子喊李庆有拦下她:“你说清楚再走。”
听琴自嘲一笑:“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五十两了结此事,我给你们一日的时间。”
她带着失望以及绝望的眼神看向李庆有。
李庆有便不敢再拦。
追着走出院门,左右无人她凑近说了句:“我知道你很无奈,我不怪你。”
“在听琴心中,李郎你就是我的夫君,我又怎么会舍弃我们的孩子。”
说罢转身离去。
李庆有震惊愣在原地,只觉亏欠于她良多。
听琴慢慢往回走,面上一派平静,她曾听过很多难听的话,只要不在意,便不能伤她分毫。
看过楼里姐妹打胎出血而死,或是从良后再无生育能力。
轻抚肚子,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生下。
李家的门,迟早她都要进。
李庆有是软弱,可本性不坏。
他是她孩子的爹,她便原谅他这一次。
这世上的男人都一样,有优点就会有缺点,本质上没多大的区别。
且李家家境不错,又有营生,对她来说是个不算差的归宿。
受点屈辱又何妨?
李婆子气的要死,在院中对听琴破口大骂。
李庆有立在一旁,思绪万千,早已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