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侯爷真是慈悲为怀,宽容大度,即便是亲儿子想要毒杀你,你也能既往不咎。不过可惜,就算是你不追究,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话南锦屏之前说过一次,说给南徽音听是安慰她,可说给德庆侯就是扎他的心。
他的嫡长子,从小当宝贝一样看护着的儿子,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只怕比谁都心痛。
南锦屏看着德庆侯阴晴不定变化不休的脸,忽然笑了笑,“说起来侯夫人给你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不知侯爷会如何处置她?”
德庆侯:……
“哪里有子女置喙长辈是非的道理。”
“看来侯爷对夫人真是深情不移,即便是她移心别恋,给你戴了绿帽子,你也不舍得与她计较,真是令人感动啊。”
“南锦屏,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德庆侯火气在胸口不断地翻滚,这个孽女,非要气死他不可。
“侯爷,知道游鱼佩吗?”
“游鱼佩?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是不知道,而是问这个做什么!
南锦屏便知道德庆侯可能知道这个东西,越是想要知道东西在哪里,越是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若是她表现得十分在意,她这个好父亲只怕就要拿捏她了。
“没什么,只是我在宫里打探到些消息,有人在找这件东西。我想着若是跟夫人有关,最好不是什么致命的物件,不然侯府只怕大难临头了。”南锦屏仗着德庆侯不能进宫,无法得知宫里的消息故意诈他。
德庆侯怒道:“胡说八道,你母亲都已经过世多年,跟她能有什么关系。”
母亲?
过世?
什么意思?
南锦屏一直以为游鱼佩是江蔓或者是太子的东西,从未想过这件东西会是她母亲的。
她强压着心头的震惊与急躁,面上带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父亲的意思游鱼佩是我母亲之物?可我怎么没见过呢?”
德庆侯便道:“早些年你母亲出去游玩的时候,这东西便遗失了,哪里去找?”
游玩……遗失……
南锦屏脑海中一片火花四溅。
“若是如父亲所言,这倒是有些奇怪了,既然是我母亲之物,为何宫里要寻这个东西?”南锦屏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出任何异样,做出一副单纯好奇的语气。
德庆侯也满面狐疑,“你不是听错了?”
“父亲可还记得母亲是什么时候遗失的?”
“这哪里记得清楚……”德庆侯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来,“你母亲丢玉佩那年去郊外踏青,恰逢那年京门渡口失火,说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
南锦屏最后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果然跟渡口失火有关。
“当年母亲一个人去的吗?父亲为何没有陪着母亲?”
德庆侯早就不记得当年为何没陪着去,但是对上女儿认真的眼神,顿了顿才说道:“当初是你继母陪着你母亲去的,我自然不好随行。”
南锦屏脑子如炸开一半,果然……
“父亲说得有道理,那时江氏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你确实不好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