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进了内室翻看,没能找到丝毫有用的东西,江蔓这里能摆出来的都是寻常侯爵夫人能用的东西。
金玉摆件,香炉物什,还有手串,香帕,香囊寻常用的小物件。没有一样是她想要的,由此可见平日江蔓有多谨慎,便是自己住的地方,也不肯露出丝毫痕迹来。
她这般谨慎防的是谁?
当然不是南锦屏,南锦屏只是平日来请安,又不进内室,都是在外面厅堂说话。
能进内室的,只有德庆侯。
过了一会儿,两个丫头从寝室出来,对着南锦屏说道:“王妃,并未发现有雕鱼纹的玉佩,侯夫人妆奁里的好东西倒是不少,但是花样都是吉祥如意的样式。”
南锦屏虽然预料到可能找不到,但是确实没找到还是有些失落。
想想那锦匣都以送信国公府太夫人的名义,藏到了信国公府的库房,江蔓如此谨慎,这边肯定不会让她轻易得逞。
“回去吧。”
南锦屏淡淡开口,既然不在这里,那是不是在太子那里?
只是东宫那边却不是她敢伸手的地方了。
南锦屏想起了齐缙,出了门,就让吕兴去宫外给冯顺递话,让冯顺跟齐缙知会一声,若是齐缙那边能有什么发现就最好了。
南锦屏定下心后,想了想去看了南徽音。
南徽音病的糊里糊涂的,她去的时候刚好她正醒着正在喝药。
满屋子的药味,熏的人头疼。
瞧着南锦屏进来,南徽音的药碗都差点打翻了,她的母亲闹出这样的丑闻,她还有什么脸见南锦屏?
“大姐姐。”南边月忙起身打招呼。
“三妹妹,辛苦你了。”南锦屏柔声说道。
南边月摇摇头,就是事情发生的太快太急,她一个闺阁姑娘被冲击的有些发蒙。
南锦屏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南徽音慢慢说道:“你怕什么?”
“我没有怕,我只是没脸见你。”南徽音低头道。
“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你怎么就没脸了?”南锦屏看着她。
“可她到底是我母亲。”南徽音怔怔的说道,“我现在只庆幸跟表哥退了亲,不然只怕舅母寻上门来,我只能去寻死了。”
南锦屏听到这话沉默一瞬,“小姑娘家脸皮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人终究是要活下去的。这世上比你更难的大有人在,不要将死啊活得挂在嘴边。”
“大姐姐,不一样的,我有一个妇德有亏的母亲,一个谋害亲父的哥哥,我的名声彻底完了。”南徽音说着就咳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咳声,听的人心里发颤。
南锦屏伸手给她捶捶背,“这也不是你的错。”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有这样的母亲跟哥哥,别人看我也只当我是这样的人。”南徽音哽咽道。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着南锦屏,“大姐,母亲她……是不是无辜的?”
望着南徽音期盼的眼神,南锦屏抿抿唇,随即轻轻摇头。
南徽音眼睛肿的如核桃一样,知道没可能,但是大姐亲口说了,她还是又落下泪来。
她大从小就顺风顺水,被娇养着长大的,除了婚事上不遂心,日子过得轻松自在又惬意,但是现在全都毁了。
“母亲……她还好吗?”南徽音艰难的问道。
明知道大姐跟母亲的关系不好,但是她还是问了,她只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