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是打红眼了,说好了要跑的!还打!”
他一路跑到了自己的马旁,翻身上马,抽出佩剑振臂一句,高声下令道:
“进攻!”
霎时间,后头那等待的骑兵方阵便动了起来,俯身朝着柔然王庭冲了过去。石余恒嘉跟在了最后。
他这厢一冲,正在围攻贺兰象直的蠕蠕人,终于发现了另外一个方向也有敌兵,又是一阵尖利的警示哨音。
柔然王站在王帐前,看着敌方从两方进攻,一看那形制就是魏军骑兵,但是人数都不多,与三千相差甚远。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低声怒道:
“我就知道那述标达是个喂不熟的野狼,定然是他带的路!等打退了魏军,我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一个随侍高声喊道:
“他们退了!”
柔然王立马下令:
“去,告诉他们谨慎追击!每一支队伍不能超过五百,防止魏军还有那个狼心狗肺的述标达偷袭王庭!”
“是!”
而这一边,贺兰象直肚子上挨了一刀,兴奋的血冷了,趁着石余恒嘉他们吸引了蠕蠕人注意力的间隙,终于知道下令撤退。
在一支骑兵伍的掩护之下,带着剩下的人返身而逃,朝着预定的地点狂奔而去……
接下来的可是大仗
近一千人在百里外进攻诱敌,营地还剩下两千多人马。
天又快黑了,暮色沉沉,又起了风。
谢元和一众骑兵一样,控制着马趴了下来,就裹着毯子睡在各自的马旁边,抓紧一切机会休息。
大家都靠在一起,围成了圈,谢元在中间的位置,她的亲兵队又将她围了一圈。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他们真的累了。甚至有好些人的呼噜声,裹着风一阵一阵的飘过来。
谢元惦记着远处的战况,她想睡,但是怎么都睡不着。只是靠在马肚子上,嘴里一边咀嚼着草根,一边迷迷糊糊的,一直处在似睡非睡的边缘。
那草根是她跟蠕蠕人的向导学的,含在嘴里很耐嚼,而且咀嚼烂了会有些汁水,微微发甜,会稍微缓解一些口渴的感觉。
一阵狂风吹了过来,带着明显降了温的寒气还有尘土和碎草毛子,刮到了她的脸上,让她气息为之一闭,顿时彻底清醒了。
她扶了一下头上的帽子,扭过头竖着耳朵听了听声音,听不见急促的马蹄声,派去打探战况的斥候还没有回来。
深蓝色的夜幕上,已经有了几颗星星的影子。
她实在是睡不着了,就直接将毯子收了,利落地打了卷儿,依旧挂在了马背上,然后牵着马就准备绕过了地上睡着的人,往圈外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