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亲兵听了他的解说,又仔细看了过去,发现自己只能看出那个石余丰好像有些紧张,虽然跟在谢元的身后,却伸着脖子一直盯着谢元的表情看……其他的啥也没看出来。
于是他打趣道:“好家伙,你会读心啊,这都怎么看出来的?”
沈留祯见他们已经消失在院墙后头了,这才想起来接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笑着反问:“你不信?”
“信,我能不信吗?”刘亲兵笑着说。
沈留祯双手揣在袖子里头,外头依旧裹着厚实的斗篷,行走时,只能看见他移动的脚,偶尔带动着下摆飘动,上半身就像是一个木雕的精致娃娃,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我对阿元很了解,对那个石余丰的性格为人,也了解一点,他们两个见面,当是如此。”
沈留祯的话语很笃定。
刘亲兵听闻,却担心地问:“你说那个石余丰心眼太多?……那谢元会不会吃亏?”
沈留祯笑了笑,面露柔情,依旧很是笃定地说道:
“阿元跟人相处靠的不是心眼儿,而是她自己的人格魅力。她可比我人缘好多了。与她相处越久的人,要想背叛她,那是很考验良心的。”
刘亲兵听闻,瞥了他一眼,发愁地说道:
“哎,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啥都知道,可也没见你改啊。”
沈留祯也很坦然,回看了他一眼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没听说过吗?你让阿元变成我这样,她也做不到啊,为什么老是让我改?”
“行行行,说不过你。反正现在我也不怎么操心了,有谢元在呢,谁要再想要杀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武力。”刘亲兵说。
……
皇宫内。
乌雷有些心虚地看着对面的沈留祯,又转过了身子去,将手里头的那几份采风使的奏报放在了案几上,说:
“啊……这几个人不是都已经处罚过了吗?”
沈留祯拱手道:
“陛下,这几个,该判死刑的人,却判了流放,该削职的人,却只是交了罚款,我听廷尉大人说,这都是您授意的。臣能问问,是因为什么吗?”
其实为什么,沈留祯心里头心知肚明,但是他就是要说出来,给乌雷提一个醒,让他心中不安,悬崖勒马。
果然,就听乌雷叹了一口气,说道: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保太后求情了,为了给她老人家一点儿面子,所以适当通融了通融。”
他见沈留祯抬了胳膊将要说话,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那几个人,朕已经叫他们家人进宫教训过了,他们都知道错了,保证不会再犯。只是降级处罚罢了,对新律法是不会有多少影响的。”
沈留祯恭敬地微微低着头,直接问道:
“陛下当真觉得不会有多少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