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陆栩生交待完,便绕正厅过,顺着斜廊打算往宁济堂去,怎料斜廊上直挺挺站着一人,几位管事想?请她走却?不能,念着是府上表姑娘有些为难,瞧见陆栩生来,管事立即作?揖,
“家主,这位表姑娘非要在这里等您,小的们?轰都轰不走。”
陆栩生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去,来到王韵怡跟前五步立定,皱眉看着她,“你有何事?”
王韵怡显然哭过一场,鼻尖发红,面颊也残存泪痕,
“表兄,我算看出来了,那个程亦安压根就?不爱护你,她连你憎恶老鼠都不知道,你在白银山的事,她一无所知吧,这样还算枕边人吗?”
陆栩生面色发寒,“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王韵怡,我陆栩生从?未说过要娶你,也不曾做过任何让你误会的举动,我不认为你该在这里纠缠不清,念着姻亲一场,你即刻离开,往后不要再踏进陆府一步,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王韵怡闻言忽然满脸冷笑,“你是不曾许诺过娶我,可你母亲呢?当年若不是她,我也不至于非你不可,你们?陆家耽误了我的婚事,该负责吧?”
陆栩生轻嗤一声,“你别?往我母亲身上赖,外祖和舅舅舅母若想?将你嫁出去,早就?嫁了,我母亲拦得住吗?况且,你们?王家要与陆家联姻,真正目的是什么?,我想?你心知肚明。”
王韵怡见赖不住他,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拂去眼泪道,
“你也看到了,王家大不如往,而我呢,现如今也瞧不上别?人,你不可能一辈子守着程亦安一人过日子,不如将我抬为平妻,你若愿意给我个孩子,我感恩戴德,若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看着这场婚事,将来太子式微,陛下也能酌情留王家一条生路。”
陆栩生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回想?前世王韵怡所为,又似乎觉得她这么?做并不意外,他没工夫跟她瞎扯,抬手往外头一指,
“我与程亦安恩爱不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三人,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让人送你出去?”
王韵怡见他如此无情,急了,哭道,“表兄,我与你青梅竹马,我本?该嫁给你的,是那程亦安横插一脚,我如今甘愿做小,她还要怎么?样?”
来了两个仆妇要拉扯王韵怡,王韵怡不等她们?碰到自己胳膊,便甩开她们?,一面往外走,一面哭着回望陆栩生,
“我比她更了解你,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了如指掌,你娶了她,却?要在她跟前伏低做小,凭什么??你可是我大晋最负盛名的主帅,是我大晋最年轻的阁老,栩生,你没有任何配不上她的地儿,你真的不必委屈自己。。。”
“栩生我知道你怕老鼠,你曾经被迫亲眼看着自己战友的尸身被老鼠吞噬,你曾经为了求生,又迫不得已将那些老鼠给宰了吃下去,栩生,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心疼你。。。。”
陆栩生闭了闭眼,深呼吸几口气。
人已离开许久,天地仿佛还回荡着那道嗓音。
前世被她纠缠的烦闷感涌上心头。
陆栩生回到书房,沐浴更衣,用冷水抚了一把脸,又擦拭干净,大步往宁济堂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午时?人声空寂,连只知了也无。
陆栩生慢慢来到廊庑下,透过月洞窗瞧见程亦安带着孩子在罗汉床上午歇。
大约是料到他会过来,程亦安将下人使离,东次间内只他们?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