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睡得都要吹出鼻涕泡,我笑了笑,准备再唱几首,好让乾安这钱花的值当点。
谁知话筒刚拿起来,我正要进入情绪,手机就先一步响起来了。
看了眼陌生的来电号码,我接通后喂了声。
“喂,谁唱歌呢,天地悠悠过客匆匆?哎呦我,这是潇洒走一回吧!”
我赶忙消除歌曲原声,按下静音,对着手机道,“请问您是哪位?”
“哦,我是西北城区道路施工队的!”
男音大声豪气道,“你是天桥上那十三爷的女儿吗?”
我嗯了声,提了提精神保持清醒,“对,我是十三爷的女儿,十三爷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问我啊,不是我说,我听你这声音起码得是个大姑娘了吧,这大半夜的你都有时间出去唱歌,还在那天地悠悠过客匆匆的,你怎么不知道管管你爹呢!”
男声不满道,“不管他是不是自愿流浪的,你都不能对他不闻不问啊,这多不孝!施工到现在我一直以为他无依无靠呢,平常给他钱他还不要,那一身的江湖做派,谁成想今天傍晚那阵儿他跟我们工长动手了,被打的是鼻青脸肿,我心里不得劲儿,晚上来看看他,这一问才知道,原来他有闺女!”
“还姓元叫什么元大同,估计你们老家可能是产煤那地儿的,多余的我也不问,主要是想说啥,大同妹子,你赶紧迷途知返的来尽尽孝吧!这一天可比一天凉了,你就忍心看你爹在外头挨冷受冻吗!”
“您说十三爷被打的都鼻青脸肿了?”
我蹭的站起身,起猛了还有点晕,“他也不是挑事的人啊,因为什么跟你们工长动的手?”
“要说起这事儿吧,倒也不能怪十三爷,这不最近修路么,天桥下面又是主要交通干道,领导对工期有严格要求,封路的时间不能太长,工程就催的紧,工长也是着急撵进度,干活的时候生怕我们偷懒,谁要是手脚不麻利了,我们工长就是骂骂咧咧……”
男声无奈道,“今天下午我上厕所的时候顺便抽了根烟,回来晚了点,工长就批评了我几句,正巧让十三爷在天桥上听到了,他趴栏杆上就和我们工长隔空吵起来了。”
“我们工长的脾气本来就爆,再加上之前让十三爷搬家挪地儿,十三爷说什么都不搬,他俩一直不对付,吵起来后十三爷就下来跟我们工长动上手了!”
“不过最后事情没闹大,我们工长也挂点彩,但这段日子我经常和十三爷聊天,觉得他人不错,挺仗义的,刚才下班就去看了看他,他性格也怪,说什么他有个便宜闺女就够了,不想再要儿子,逼得我没办法,就问出你的手机号,想让你过去看看他……”
我点头,“好,我的确有日子没去天桥那边了,一会儿就去看看十三爷。”
“啧,你怎么能跟我一样称呼他十三爷呢!”
男声不悦道,“不管他性格多不好,那都是你爹啊!”
“哦,大哥,您可能是误会了,十三爷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我实话实说,“私底下我跟您一样,单纯和十三爷比较投缘,很欣赏他,不过您放心,十三爷的事情我都会管。”
“啊,他不是你亲爹啊。”
男声惊讶道,“那你这名字,元大同……元、冤大头??”
我不合时宜的想笑,“您也说了十三爷脾气古怪,他给我起什么名字,那是他的自由,总之,谢谢您给我来这通电话,我会去看望他的,十三爷这边您不用再担心了。”
“哎,那我这也是给你添麻烦了吧,我还以为你……”
大哥说话的口音还让我挺亲切,“这扯不扯呢!别怪我啊!”
我客套了两句挂断电话,叫来服务员拿来毯子给五位哥盖好,叮嘱他们帮我照看下。
咋说都喝了酒,别睡睡觉再吐了呛到气管。
前后交代完,我拎着包先一步离开了。
打车去到天桥。
路过二十四小时药房我进去买了点跌打损伤药。
由于施工封路,出租车距离天桥还有一段距离时便停了下来。
“小姑娘,这都后半夜了,赶上封道,附近都没人,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