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通,容生那人笑里藏刀,下手狠辣,别看你们一个个都比我能打,真到了他面前,还是本公子的嘴更管用。”谢万金说完这话,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茶。秋夜里风雨交加,满身的寒意。一众青衣卫纷纷闭口不言。四公子自小娇气,从树上摔下来一次,从那以后就见不得树,习武练剑更是半点兴趣也没有。就这么个衣食住行桩桩件件都能讲究出花来的公子爷,偏偏要亲自来跟踪容生,为了他的小五弟,也是豁出命了。“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是不会武功,却也不曾拖你们后腿啊,你们用轻功飞来飞去,我的千里良驹也不慢,再者说了。”谢万金饮了一口茶,“你们这点能耐放到容生面前不够看的,若被他发现了,连小命都保不住,本公子就不一样了,他不敢杀我。”“是是是。”青衣卫忍住笑,连声道:“我们全仰仗着四公子相护,真是辛苦公子爷了!”这位爷是真忘了在将军府的时候,怎么调戏那位国师大人的,照容生的性子,不把他千刀万剐,只怕都解不了恨。谢万金摆了摆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本公子这里瞎贫。”半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青色火焰,一众青衣卫见状,面色未变,“出事了。”“过去看看。”谢万金起身,皱眉道:“前两天才说阿酒动身回了八方城,可别是她出了事。”不然,长兄非疯了不可。刚好是容生来八方城的当头,谁知他是不是怀恨在心,对阿酒下手了。谢万金越想,心里越慌,“你们先去,本公子随后就到。”这大雨滂沱的,最容易在杀人之后毁尸灭迹。青衣卫飞身赶去,瞬间没入夜色之中。谢万金上马,朝信号发出的方向飞驰而去。但愿阿酒那做生意的口才,在保命的时候也能派上用场。否则,后果难以想象。谢万金在送君亭附近遇上了一个泥人,马蹄飞奔差点将这人踩在脚下。“这大雨天的,你趴在道上干什么?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谢万金翻身下马将人扶起来,雨水冲刷去那人脸上的淤泥。是个姑娘,好像在哪见过。谢万金一时还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四公子!”姑娘一开口就吓了他一跳。谢万金刚认出来这人是江无暇,心就凉了半截。云州过来的飞鸽传书上,长兄曾特意提过,阿酒是带着江无暇一起回八方城的。现在江姑娘弄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阿酒又能好到哪里去?江无暇喘过一口气来,下一句便是,“快去救温掌柜!”四公子整颗心都凉得彻底。随即把江无暇扶上马,两人一骑,“阿酒人在何处?快带我去!”江无暇道:“送、送君亭。”“坐稳了。”谢万金扶住她,当即策马扬鞭,朝送君亭飞奔而去。亭外。数名青衣卫在附近勘察痕迹,余下一人给青二运功疗伤。风雨不歇,已是后半夜。谢万金赶到之时,青二刚刚吐出一口淤血,神智还算清明,“忽然动手的是少夫人身边那个小结巴,擅使银针,属下不是她的对手……她不知为何忽然起了杀意,带着少夫人往城内去了,青一去追,还没回来。”“没死就好……”谢万金看了看青二伤势,“谁给你放的血?”青二咬牙道:“少夫人……”“下手利落,够快也够狠。”谢万金看着青二身上的伤口,道:“想来她还能撑一会儿,你们速探青一下落。”“是。”青衣卫悄然散去。谢万金站在亭中看风雨如晦,不由得叹道:“果真是多事之秋。”不多时青衣卫们查到城墙外的痕迹,谢万金赶到,看见一切的零落断针。“断魂针,西楚的人,容生大抵已经来过了。”四公子面上笑意全无,“立刻传书给长兄,让他转道先来八方城。”青衣卫担忧道:“那容生会不会对少夫人……”谢万金回头,就在青衣卫头上拍了一记,“乌鸦嘴。”心下却不由得担忧起来。但愿,但愿容生还没有活腻。人世虽不是样样都好,但也不必上赶着找死,还拉着旁人陪葬啊!……温酒再次醒来,已经身处暖室。窗外大雨未歇,天色昏暗,分不清是什么时辰。她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物,带着一股子奇异的香味,温酒忍不住皱眉,伸手掀开珠帘往走,守在外间的两个侍女伸手拦住她,“姑娘身子不适,还是留在屋里歇息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