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的饮着茶,“倒是见过几块差不多的,不过,也不是特别像。”“哦?”赵立抬头,看了她许久,手指点了点桌上那块,“比之这块如何?”温酒闻言,便多打量了两眼,“大约,要更像一两分。”“好!”赵立笑着,抬手就砸了那块青玉。碎玉声清脆,温酒被惊得心跳猛地一顿,面上却丝毫不显,轻轻的把茶盏放下了。赵立看着她,眼里满是探究之色,问道:“你不问本王,要这青玉何用?”温酒扯了扯嘴角,硬生生挤出三分笑来,“既是王爷的吩咐,我照办就是,至于是和何用处,就不是我该问的了。”开玩笑。那个做生意,管客人买了物件回去是做什么用的?只管收钱便是,钱货两清,其他的,与我何干?赵立道:“很好,本王就喜欢温掌柜这样的聪明人,这画你带上,待那几块青玉雕成,再送到云州来。”他一副吩咐底下人做事的模样,深深的看了温酒一眼,“只要你忠于本王,本王绝不对亏待你。”温酒不反驳也不应承,只是起身,不咸不淡道:“谢王爷。”南宁王这话说的,带了好几层深意,令人细思极恐。云州这地方既穷又偏僻,哪个在帝京城长大的人,受得了这份苦?更何况,赵立同那个皇帝的位子也曾只差一步,若是没点别的想法。连温酒不信。老皇帝如今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太子和瑞王争得如火如荼,赵立大概也想趁着这一团嘈乱换个地方养老。可不管做什么事,都得花银子啊,云州这地方待个二十年也弄不出什么钱来,赵立显然是盯上她许久了。这事不简单,卷进来了就出不去。不过,无论如何。她这条命是保住了。赵立这人变脸是真的快,前一刻还狂风暴雨要你命,下一刻便同寻常长辈一般闲话家常。甚至关心起了温酒的婚姻大事,“听闻你还未曾婚配,本王膝下这几个儿子,可有你中意的?”饶是温酒活了两辈子,略通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本事,也险些扛不住。她笑道:“我生平最喜欢绝色之人,身边也养了几个,怕是要辜负王爷好意了。”南宁王家里好些个儿子,只可惜没一个出挑的,唯一一个名声转到帝京城的,还是那个嚣张跋扈险些赶超大公主的女儿,赵青鸾。过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赵青鸾身边的侍女急奔而来,跪在地上道:“王爷,郡主被人打伤了,昏迷了好一会儿才醒,如今心口疼的紧!”“几时的事?”赵立收了脸上的笑意,“谁的伤的她?在云州地界竟还有人敢惹我南宁王府!”侍女看了一旁的温酒一眼,“是……温掌柜带进府的公子。”“怎么会?我家那几个再温柔和煦不过,从来都不同人起争执的,青鸾做了什么,竟闹到了如此地步?”温酒睁眼睛说瞎话,还一脸的真诚。她一听,就知道是谢珩那脾气上来了,把人给打了。还好谢珩这次还算有分寸,没有一掌要了赵青鸾的命。否则,她方才就白白同赵立周旋了。侍女支支吾吾,“郡主就是想同那两位公子说说话,谁、谁知道……”赵立怒喝道:“不知轻重!”他自己的女儿什么样自己最清楚,肯定是对温酒带来的人起了非分之想,结果肉没吃到,反倒被打伤了。温酒抬手将散落的青丝别到耳后,“既是我的人伤了郡主,这事……”“这事不怪你!”赵立沉着一张脸,对那侍女道:“让赵青鸾立刻来见本王!”侍女愣了一下。明明郡主是让她来王爷坐着,处置温酒那一行人的,怎么三两句的功夫,王爷就气的要郡主滚过来了呢?赵立怒喝道:“还愣着作甚?”侍女连滚带爬的走了。温酒盈盈施了一礼,微微笑道:“我也回去教训教训房里人。”赵立看了她许久,点点头,“去吧。”温酒转身离去,亭外的侍女们纷纷往后退了退。她独自穿过牡丹园,走到拱门处的时候,忽然有个侍女迎面撞了过来。温酒被撞得,靠在在石拱门边,那侍女低着头跪了下去,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都是奴婢不长眼……”“不打紧。”温酒站稳之后,拉了那侍女一把。江无暇……温酒微愣的片刻间。“转交三公子。”江无暇低着头,轻声说道,手里的东西滚入了她大袖子。不远处有侍卫巡视过而来,脚步声渐渐近了。温酒面色如常道:“下次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