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多人的面,一旦谢家今天把她赶走,来日再想进谢家门就是难上再难。温酒闻言,心道不好。当初在长平郡的时候,这位表小姐看谢珩的眼神就不一般。不然,也不会因为老夫人一句三公子和四公子同凌兰也年岁相当,就对谢玹下手。还真是执着的很。“差不多行了。”温酒面上还算镇定,用眼神示意小厮们去把人按着,“我们谢家多养一个远亲也不算什么,可你这般污蔑我长兄,手段着实不算光彩。今日有我温酒在,就容不得你这般寡廉少耻的人进我谢家门。”“温酒!你我何仇何怨?你要这样对我?”凌兰瞪着温酒,眼睛通红,恨极了。若不是有小厮强行拦着,八成要扑到温酒身上咬她,“我千里迢迢,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表兄,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凌兰忽然不吵也不闹了的,只一个劲儿的哭。哭得墙头草一般的路人们恻隐之心蠢蠢欲动,“温掌柜这太狠了点……”“这姑娘都快生了,不让进门,是逼她去死吗?”温酒冷声道:“不许进我家门,又说没让她去睡大街!”多嘴的那几人顿时噤若寒蝉。说出去都没人信:发火的温掌柜……真的超凶。温酒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隔壁府邸我刚买下来,就让凌小姐暂时住那里,请大夫稳婆,安排十二个侍女,一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的伺候着。”几个小厮架着人就走,凌兰刚要开口。温酒语调微凉道:“你放心,李老先生医术超群,早有分辨血缘亲疏之法。你肚子里那个,是我谢家的孩子,绝对不会吃半点苦。若他不是……”她略一停顿,眸中寒意如刀,“你就想好怎么死吧。”凌兰瞬间面色如土,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喊“表兄!”人被小厮架着往外走,还不忘喊:“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夜、那夜是七月十五!表兄……”闹事的被处置了,围在将军府的众人也自觉散去。恰恰此时,天色大变。落花离枝去,乌云沉沉,风雨来。刹那间,倾盆大雨落下。温酒转身,木然的跨过门槛进府,豆大的雨点打湿衣衫。她好似全然没有察觉一般,也不知道避雨往屋檐下走,总是清清亮亮的眸子没了焦点,十分木然。凌兰说的七月十五。刚好就是她失身于人那天。竟那么巧,谢珩也在被人算计。谢万金在身后想了半天,干巴巴的劝解道:“阿酒,你也别太生气了。凌兰这个人……这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对长兄那些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总是闷不吭声的三公子皱了皱眉,半句话也憋不出来。温酒那姑娘平时看着脾气好,其实有主意的很。谢珩在原地站了片刻,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对那天晚上的事毫无印象,可凌兰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温酒口才了得,一开始一直都是占上风的,到最后忽然改口,将凌兰留下,不说全信了那鬼话。至少,心里已经存了几分疑惑。瓢盆大雨落在地面上,滴水成花,三月春风也带了凉意。谢珩心烦意乱,诸多滋味涌上心头。别人怎么看他不管,只有阿酒……只有她。少年匆匆追了上去,一把拽住温酒的手腕,“阿酒。”谢珩想解释,却发现这事无从解释,“我……”温酒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一把抱住了他,紧紧的,如拥世间至宝。她好生娇养着的少年,舍不得他受气,看不得他哭穷,她拼了命的,想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可凌兰竟、竟敢亵渎了他!温酒愤怒又心疼,各种情绪交杂,气的浑身发颤。方才若是有剑在手,温酒会毫不犹豫的砍了凌兰灭口。去他娘的以德报怨!不把那贱人碎尸万段,老娘这辈子宁愿当乞丐!“长兄……没事的,长兄。”温酒嗓音轻颤着,尽其所能的安抚着少年,却词穷意乏力,只能反反复复的说着:“没事的,长兄。”谢珩只字未言,沉默着,抱紧了比他还难以平静的温姑娘。温酒上辈子因为“不贞”二字,不知受了谩骂挖苦,嘲讽冷眼。她无法想象。那么骄傲的谢珩,得知自己被凌兰算计之后会怎么样。只要你说的,我都信将本站设为首页|收藏本站log();温柔骨谢珩半眯着丹凤眼,靠在门边,一脸“老子很不爽,想拿人开刀”,小阎王本性暴露无遗。少年气势迫人,连平日最喜欢说笑打圆场的四公子都吓得不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