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皇帝,史书再往前翻三百年,也找不到哪来的人头第二日早朝,议政殿。老皇帝坐在龙椅上,听一众大臣们禀告一应事宜。忽然有人出列道:“皇上,谢珩这人实在太过散漫,竟连早朝都不来,他心里可还有半点敬畏吾皇之心?”底下一众人跟着附和。谢珩实在太过年少,平时说话做事实在太得罪人,朝中又没什么背景。这些人都是见风倒的,少年得势时,个个都恨不得往上贴,现如今见他也只是个受气憋屈的寻常人,便恨不得都来踩上一脚。赵毅道:“行了,说点别的吧。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别老抓着少年人不放。”大金王族那些人安然无恙的出了帝京城,谢珩那边没有任何的异议,也没什么不当的举动。昨夜守在将军府外的暗探来禀,也只说是谢珩喝了一晚上的闷酒,甚是憋屈。底下众臣听了,大半都收敛了许久。可赵智听说老皇帝连夜让人把紫明弓送给了谢珩,心下越发不平,当下便开口道:“谢将军这是病了?他正年少,身体那样好,怎么会忽然就病了?莫不是对昨日有所不满,故意如此吧?”一众瑞王党跟着道:“瑞王所言有理,谢珩这人心胸狭隘,这次面上虽是什么都没说,保不齐心里怎么怨恨我等呢。”“堂堂七尺男儿,连先有国再有家,最后才是自己这样道理都不懂,怎么配为我大晏的上将军!”这些人趁谢珩不在,说的群情激奋。老皇帝揉着太阳穴,听得有些恼火。殿外的内侍忽然高声通报,“谢珩!谢将军到!”议政殿里顿时鸦雀无声。顷刻之间,出列数落谢珩不是一众大臣火速回了自己的位置,文武百官在殿中站的整整齐齐,只剩下瑞王一个,还站在白玉阶前。少年入殿而来,手里拎着一个满是污渍的红布包裹,快步越过众人,直到白玉阶前才停下,“臣谢珩,参见皇上。”赵毅顿了一下,“谢爱卿既是身体不适,就不必勉强来上朝了,回府修养去吧。”一众大臣们这才发现谢珩从进殿开始,就没睁开过眼睛。少年没穿官袍,一袭绛衣风尘仆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沾了的一身灰,连仪表不都不管,直接便上殿来了。有人低声道:“不想来就别来,头一次见到闭着眼睛进议政殿的,这是多不想看咱们这些人?”那双眸紧闭的少年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