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薛凌玉真的有孕了,他最多也就是对主子不敬,远达不到像央桃那种被赶出去的程度。姜父也点点头,看向姜禾,“瑞明的确没有理由害薛凌玉。”姜禾这次有备而来,可不会让瑞明那么容易逃脱,她问姜父:“父亲,我记得瑞明嫁过人,只不过妻主因为意外去世了,您怜惜他,所以才又召他入府伺候,对吧?”姜父楞了一下,的确是有件事,而且瑞明的妻主还是姜家商号里的一个商户。“对,我记得瑞明的妻主还是做香料生意的,颇受倚重。”姜父忽然想了起来,不解的看向姜禾,又看看瑞明:“这可是有什么关联?”姜禾居高临下的看着瑞明,嘴角噙着冷笑,“瑞明哥哥,是你主动坦白还是我说出来?”姜禾既然将注意放到了香料一事上,肯定顺着查了下去,瑞明也就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下去了,若再继续矢口否认,反倒像是个跳梁小丑。瑞明深吸了一口气,跪到了地上,承认道:“没错,是我愧对主君的信任。”“这是怎么一回事?红颜断真的是你下在汤药里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姜父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足以表现出震惊与不敢置信。这可算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啊!“奴婢多谢主君这些年的垂怜,只是妻主是奴婢心中最重要的人,当年若非她被派去外出做香料生意,就不会走那条路,也许就不会遇到意外离开了。”瑞明曾无数次设想,若是当初被派出去的人是其他人,若是妻主没有那么受主子的倚重,是不是会保下一条命?每每在深夜里,他既感念姜家的恩德,又痛恨姜家间接性害死了他的妻主。“我自小在姜府长大,已经将主君和小姐当成了家人,所以只敢将怨恨藏在心里,当初若非五皇子找上了我,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会在姜府,继续安然无事的服侍主君”“你知道禾儿非薛凌玉不可,所以就给他下药,想让姜家彻底绝后?”得知真相的姜父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他此时算是万念俱灰,原本以为出了一个央桃也就算了,是那孩子自己心性不成,没想到自己深深信赖的瑞明,反倒在自己胸口上狠狠插了一刀。瑞明闭上眼睛,“是奴婢对不住主君。”“当初事发,你身上的香料也是能够使男子无法有孕的,你一向心细稳重,做事就要做全套,只可惜就是这点暴露了你。”姜禾盯着瑞明,对他没有丝毫的同情。瑞明苦笑道:“小姐聪慧,是奴婢班门弄斧了。”“奴婢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妻主在一起,事已至此,希望小姐能完成奴婢的心愿。”瑞明眼底里是浓浓的哀求。姜禾看向姜父,瑞明是他的贴身小侍,亦仆亦子,在处置之前理应询问他的意见。姜父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般,“禾儿,便允了他吧。”瑞明眼角涌出了泪水,对着姜父深深一拜,“多谢主君。”从屋子里出来,姜禾看到了在院子里等候的心言。瑞明没有伤害心言,只是知道了他和薛凌玉的关系,借此来威胁薛凌玉罢了。瑞明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再加上他一向待心言很好,所以当心言得知是他害薛凌玉受伤时,一开始都不敢相信。见姜禾出来了,心言赶紧上前询问:“小姐,春晓怎么样了?他受的伤严重吗?”“手上的伤不严重,休息一段时日就好了,你若是实在担心,过几日可以亲自来探望他。”心言刚想答应,可想到瑞明和春晓的事情,便忍不住问:“真的是瑞明哥哥害的春晓吗?”若真的解释起来,这说来就话长了,还会牵涉出薛凌玉从前的事情,姜禾就只长话短说道:“这件事很复杂,瑞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害主子的事了。”姜禾深深的看了一眼心言,见他神色十分伤心。心言挣扎了一会儿,就算瑞明对他再好,但是春晓算是自己的亲人,他不容许亲人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他很快就有了抉择。“小姐,我明日就去看春晓。”“后日吧,他今日受了惊吓,而且还有了身孕,明日得好好休息休息。”“!”心言瞪大了眼睛。他才跟春晓说过有了孩子也许就会被主君接纳了,没想到春晓的动作那么快。心言也跟着高兴了起来,但是很快,他就又有了另外一件喜事。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背叛,让姜父彻底心灰意冷,也不再相信其他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侍了,但是院子里不能没有一个管事的,也是因为瞧着心言老实本分,长相讨喜,姜父便点了他暂代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