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瑄也没想到贾蓉跑得这么急,愣了一下,才道,“先坐下喝杯茶缓缓吧。”
“对对,看你急的。”贾琏也跟着道。
贾蓉见状,略略安心,坐下喝茶。
缓过来后,才问,“瑄叔难得回来一趟,可是有事吩咐我办?”
若不是有事,贾蓉还真想不到贾瑄为什么要把他叫来。
“泽儿今年也有五岁了吧?”贾瑄没有回他,反倒是问了一句。
贾泽是贾蓉和秦氏的嫡长子,是水字辈的长孙。
贾蓉被问得一愣,点点头,“是有五岁了。”
“可启蒙了?”贾瑄问道。
贾蓉摇头,叹气,“瑄叔也知道,侄儿是个没学问的,启蒙这事儿,我也没辙。刚还在同我夫人商量,上哪儿给泽儿请个先生回来呢。”
显然,贾蓉跟贾琏一样,都没有考虑把孩子送去族学。
贾瑄问了两句,心里有数了。
“还记得我前些年跟你说过整顿家学的事吗?”贾瑄问道。
贾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瑄叔是想……”
“家学如今的乱象,不整顿是不行了,除了本家的,家学里多数都是亲戚家借读的,能进来读书却不好好读书,整天琢磨些歪门邪道,不知道还当咱们贾家族学是个……”贾瑄说着说着就来气,但难听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得咽了下去。
贾蓉面上臊得慌,他知道贾瑄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现如今家学里头好些结契兄弟的,说是结契兄弟,不过是看对方家里有钱,有意攀附,牺牲一些东西,换取财物。
这跟青楼楚馆的小倌儿也没什么区别了。
都是卖的,比人家干净到哪儿去?
要不是知道族学里这些不正之风,贾蓉怎么会不把孩子送去读书?
“瑄叔想怎么整顿?”贾蓉清了清嗓子,问道。
贾瑄正色道,“制定严格的规矩,不遵守的都撵出去,我回去之后,会写一份家学学训,等我写完,开祠堂召集族老,说明整顿家学的事。”
“是,瑄叔。”贾蓉早前是不敢管,但现在他已经接管了家族,地位稳固,加上孩子也渐渐长大了,他哪怕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考虑,家学是一定要整顿的。
贾瑄又问,“现在家学的塾掌是谁?”